玄武殿外。

青年容貌俊美,負手卓立,黑衣飄然。

四周香客竊竊私語,從未見過如此飄逸俊美的人物。不過在武當山這樣的神仙府邸,出現這樣一位神仙人物,卻又覺得理所應當。

玉連城看了看紅銅雕像,再看了眼殿外香爐,搖了搖頭,似喃喃自語:“敕鎮群魔,統攝北方,非玄武不能蕩之?”

輩分奇高的年輕道士走到玉連城身後,一臉和煦笑容,用不確定的語氣道:“莫約是的?”

玉連城也不在意,呵呵笑道:“小道士,今天肯不肯下山?要是你說一句不肯,讓徐鳳年那小子知道了,又要拿刀鞘抽你了。”

年輕道士略一掐指,又尋了根樹枝,在地上花了較為簡單的天干地支,然後重重嘆息:“今日不宜下山。”

玉連城摸了摸下巴,笑道:“你師父說是要天下第一才能下山,這麼說王老怪可要小心,指不定那天就跑到武帝城去踢他屁股。”

年輕道士呵呵笑道:“天下第一不假,可吃飯第一,讀書第一,都是第一,師父有沒說武功第一,總有我下山一天。”

“要不要我幫幫你。”玉連城摸摸下巴:“鄧太阿遇到我後,劍道境界大漲,老劍神李淳罡也正因為我的‘桃花釀’才重返天象境。”

洪洗象笑道:“這種東西強求不得,順其自然而已。”

“隨你吧。我先去取一把劍。”玉連城微微一笑,身形忽然變淡,最後消末不見。

稀稀疏疏的香客瞪大眼睛,以為是神蹟。

洪洗象掐了掐手指,眼睛瞪大,然後衣袖一蕩,人如仙鶴般飛掠而走,更讓人以為是武當山神仙降臨。

……

武當三十六宮,以蓮花峰上太虛宮最高,翹簷被喚作大庚角,因懸掛一柄曾屬仙人呂洞玄的佩劍而聞名。

此時,一個不速之客就來到了呂仙佩劍附近。

手臂一伸,屈指微攝,那呂祖古劍立時嗡嗡顫鳴,並散發出一股奇特的劍意。

古劍的桃木劍鞘立時蹦碎四散,顯示出一柄劍氣沖霄的古劍來。

呂祖古劍本是沒有鞘的。

呂洞玄曾言“唯有天地,方可做此劍劍衣”。所謂的劍衣,就是劍鞘。

至於那破碎的桃木劍鞘,就是某位輩分很高的師叔祖年幼時做的。若放在龍虎山這種規矩森嚴的地方,屁股都要被打爛。

“等等。”洪洗象飄然而至,面色肅然:“還請不要動這一柄劍,不然……”

玉連城微微一笑道:“不然怎樣?”

洪洗象深深吸了一口氣,理直氣壯道:“不然小道就要抱著你的大腿,求你把劍留下來了。”

玉連城嘴角抽了抽,轉過頭去,不理這不著調的傢伙。

五指又是一攝,呂祖佩劍化作一抹飛鴻,飛到了他手中。在劍柄與手掌碰觸的那一刻,卻彷彿有了靈性一般,不住顫抖著,發出嗡嗡之聲。

不知因重新有了主人而高興,還是想要掙脫出去。

“匣外天地滿,室內劍氣長,不愧是呂洞玄佩劍,果然不俗。”玉連城由衷感慨一聲,然後將劍一指,立時就有一股奇特劍意籠罩在洪洗象身上:“洪洗象,出手吧,讓我看看你的道。”

洪洗象連忙擺手,向後退了退:“不來不來,我不是你對手。”

玉連城神容一沉,殺機畢露,一股腥風血雨的氣機滿布整個蓮花峰,古劍上的劍氣沖霄:“你這些年在武當山上到底修煉了什麼?你的道究竟何在?”

兩聲喝問,說道最後,更是動用了一絲神念,絲絲縷縷的侵入洪洗象的精神之中。

洪洗象只覺對方的一番話就彷彿洪鐘大呂,敲他腦袋嗡嗡作響。

這些年究竟做了什麼?道又是什麼?

騎牛看書只是為了解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