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陷阱,是人明明知道那是陷阱,但還是會義無反顧往下跳的陷阱。

只因,對方抓住了你的軟肋,拿住了你最在意的事物。

永遠不要示人以弱,永遠不要放過小人。

霍言枉還是去了,明明知道是陷阱,但他還是去了。

這是藥老花重金在市郊購置的一座中式庭院,是他準備自己養老用的。

霍言枉從一踏足這片區域時就已察覺不對勁了,這裡太安靜了,不是止門裡,而是這整個一大片區域,都太安靜了。

加長的禮賓車在紅色朱漆的大門前停下了,後面跟著的一長溜車子也停了下來。

霍言枉單手拎著藥老下車,而在他後面老老實實跟著下車的,便是另外二老。

藥老看著那大敞開的院門,又低聲的笑了,看向霍言枉問道:“你的妻子,就在這裡面,你敢進去嗎?”

霍言枉看了他一眼,再看向門時,即便心知裡面定然埋伏重重,他的眼底依舊有希冀。

現在是傍晚,天空是深灰色的。

霍言枉抬頭時,一滴雨水正好砸在他的臉頰上,涼意讓他的心一抖。

若是柳半仙在此,此時看見那院外種著的一排楊柳,以及這場不合時宜的雨,定會極力的勸阻他。

水山騫卦,這一‘騫’便是應在此處。

遇難處,人當止,如若自尋死,菩薩也難救!

只可惜,霍言枉不會止步於此,他拎起了藥老,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踏進了門裡去。

門裡有藥老提前了許久為他準備的禮物。

從他一進去,院門便緩緩閉合了,然後密密麻麻的藥人便在四面八方現身了。

屋簷上是,院子裡是,從廂房裡走出來的是,迴廊上也是,一目望去,到處都是...

這裡有多少藥人?

看這宅院的規模,霍言枉知道如果這裡裝滿了藥人,恐怕足有幾千個。

這些藥人的面板有的是絳紅色,有的是呈現灰白,有的則和在酒店裡一樣,是黝黑的。

它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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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都長著不同的面孔,但是它們每一個人的眼睛長得都好像是一樣的。

一樣的黯沉,沒有漣漪,沒有任何一個人應該有的情感和溫度。

霍言枉看著它們,眼神沒有什麼波瀾。

藥老也許是騙他的,他的妻子根本就不在這裡,他也許與這些藥人廝殺到最後,他依舊只能會落得一場空。

但那還重要嗎?

那麼多年了,他也累了,也惓了,真兇他找到了,如果真的天上地下都再沒有他妻子的容身之處...

那他就手刃仇人,然後隨她同去。

雨開始越下越大了。

霍言枉幾人的身影,漸漸的就被雨水,被越聚越多,越圍越近的藥人所吞沒。

這一仗是慘烈的。

因為即便無敵如霍言枉,他的魂力也終有枯竭的時候。

更何況,他先前遭藥老暗算,他體內那能夠消融魂力的蠱蟲屍身粉末尚未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