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海篇 六百四十章.天道為何

說到這裡，霸頭的情緒逐漸的有些亢奮，兩隻比鄧林腦袋還大的多的眼睛，瞬間血紅一片。他大聲嘶吼到：“你們的那個共生體，也是你們三個裡面性子最是柔和的柔兒，竟然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話，在他說要她做自己的～以後，沒有一絲猶豫，也沒有想著問問老祖宗或者與我商量一下，就主動的對他發起最為殘忍的誓言約定。說～說要以自己成為他的殉奴，作為交換他出手幫助我們種族的籌碼。

我的天啊！柔兒從小到大，什麼時候這般的有主見，這樣的果決了?”說完這幾句話，霸頭又舉起了拳頭“轟”的一聲，極其用力的砸在自己的大腿上。

“霸頭你對柔兒她的心思，咱們所有的族人都是心知肚明，清楚的很。我也是願意看著你們水到渠成，能夠得到幸福。”一個聲音在霸頭的身後響起，霸頭一抹雙眼，趕緊站起來轉過身去：“老祖宗您怎麼來了?”

輕輕一跳，坐在霸頭讓出來的石凳上，夜寶寶看著跪伏在地的霸頭，說到：“柔兒自從懂事兒時起，就因為自己三生妖精的身份，每時每刻都頂著巨大的壓力。因為她知道，自己降生在這個密閉的空間裡，不論對於族群還是她自己都是一種巨大的負擔。三生妖精若是能夠成長起來，其進入聖境的機率，要比平常族人高上無數倍。只要中途沒有夭折，必定會擁有影響，甚至提高整個族群戰力的強大能力。

可惜她們卻錯生於此，生於沒有辦法補充源力靈氣的即骯髒，又充滿死亡氣息，還有些邪惡的世界裡。這樣一來，她們那吸收靈氣是普通族人幾倍速度，進階破境要比其他人容易多的強大優勢，反倒成了咱們整個族群的負擔和拖累。而這也是我將怡兒和珺兒封印在這裡的一個重要原因。

唉！為了節省靈氣，即使是封印她們，我也是因為用了最為節省靈氣的方式，而不得不借用這間洞室裡的極寒氣息。如此一來，可就有些苦了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等著她們在沉睡中甦醒過來以後，會不會影響到她們將來的修行？

當年我也是沒有辦法才降落於此，其中的驚險心酸，實在是不能與你們這些孩子多說。可惜時也命也，正好趕上這個世界發生那般動盪的剎那間，能夠將你們的祖先保住，就已經是老祖宗我的最大極限了。還希望你們這些孩子，不要為此怪我。”

霸頭聽了，渾身一震，連忙一個頭磕在地上，顫聲說到：“當年若是沒有老祖宗的一力承擔，這麼些年又犧牲自己的靈力、境界，來養活我們這些不肖後人，哪裡還能有我們這些子孫後代的活路?恐怕我們的祖先們，早在無虞部落被強敵所破的時候，就要麼被捉去做了不情願的奴僕，要麼直接被殺戮，丟了性命，又哪裡會生存繁衍了這許多代?又哪裡有我們這些後人的生命體現?”

夜寶寶似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能這般想，老祖宗也是非常欣慰了。但我們族群的處境越來越艱辛，卻是無法掩蓋的事實。我多方考慮之後的結論，就是要有外援的介入，我們的族群命運才有可能得到改變。我們才有可能繼續在這裡繁衍生息，直到有一天，這個世界的大門可以重新敞開，到時候，不論我們是留在這裡生活，還是由我帶著你們，重新回到宇宙中尋找合適的生息之地，在那裡重建族群，以期能夠恢復往日的輝煌與安寧，都是大有可能的。

除此以外，我暫時並沒有什麼具體可行的手段，來改變自身靈力即將耗盡的事實。而等著我的靈力耗盡，若是命運眷顧，當可以退步成為一名半步聖境，若是依著絕大多數破功以後大能的結局來看，我恐怕……”

“敢問老祖宗，到時候最壞的處境會～會如何?”霸頭聲音發顫，小聲的問道。

“能怎麼樣?就是超凡入聖的大能力者，亦有功破身隕，將這一身靈力神識盡還於天地，所掌規則力量反哺自然，從此塵歸塵土歸土的時候。若有機緣，還可在下一世重新來過，當重新跨過聖凡界幕以後，當能重新喚醒上一世記憶。

若是造化不夠，自此以後精神幻滅，靈智消散，擎天大能力化為泡影，身體血肉自燃成灰燼，只留下晶瑩聖骨，以做曾經來過的印記。”

霸頭聽了，他那鯰魚似的大臉煞白一片，渾身戰慄顫抖，好半天以後說到：“若是老祖宗隕落了，都是受了我等不肖子孫連累。”一咬牙：“若是有這般的可能，倒不如重重孫兒要這些不爭氣的東西，統統如同～如同今日那幾個兄弟一般的自爆，以減輕老祖宗的負擔。只要沒有我們的拖累，老祖宗自然可以破開世界幕帳，重新回到茫茫宇宙之中，然後暫時躲個百八十年的，就可恢復以往無敵風采。總好過老祖宗有了意外以後，我們這些後輩依舊無法逃脫死亡命運，而使我雙生妖精損失一位聖境祖宗。”

夜寶寶搖了搖頭：“我要是有一丁點獨自離開的打算，也不可能等到現在了。既然我已經帶著你們賭了四萬年的光陰，那麼，不論有怎樣的障礙，我都要賭下去，我就不信我們雙生妖精族的命運，沒有一絲曙光?若是上蒼真的想要滅亡我族群，在我退步成為半步即將隕落的時刻，我就自我了斷，將神識祭獻，以自己與規則還有的那一點聯絡，直達規則源頭，問一問天道，我雙生妖精族可有違背規則、不尊天道的地方?為什麼要如此對待我們?”

霸頭本是哀哀切切，心中有了一些決斷，可聽了老祖宗的這番說辭以後，濃濃的好奇心，強烈的求知慾瞬間佔了上峰，有些遲疑猶豫的問道：“敢問老祖宗，這世上可是真的有天道?天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