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林看著在自己攤開骨手裡,在翩翩指點下自己剛剛找到並撿起來的,與在陽間同小朋友們一起玩耍時,用的玻璃彈珠大小相似,但顏色各異,都如同琉璃一般的兩個物資,嘆了一口氣,說道:“哎!兩個那般狡詐,各有思想,也算是比較強大的生命個體,到頭來,不過就剩下了這樣的兩粒東西。這算是什麼?骨頭的結晶嗎?你讓我收起來,又有什麼用處呢?”

“主人您不是不知道,不要說骨族人死後會很快的化為一攤骨沙,就是在這方世界以外的冥界其它大世界裡,王境以下的生命體在死去以後,很快的就會自燃成為飛灰。而在這裡,可能是規則力量不是太過健全的原因,所謂的叛逆者們明明是人屬生靈,可是卻如同我們冥獸一般的,有屍體可以留下來。

但是像他們兩個,這般因為各種因素的集合,從而形成璃曜晶石的,實在是太過罕見了。要說這璃曜晶石的作用嘛!奴婢也不太清楚,但是奴婢知道,這兩個東西的個頭雖小,卻是他們兩個鬼將境生靈全身所有物資的精華結晶。其硬度之高,就算是初入王境的強者,恐怕也不容易將其打破。”

鄧林聽翩翩說完,點了點頭:“就算是沒有其它屬性,就這般堅硬,也算是不錯的靈材了。鬼將境?呵呵!感覺好久沒有聽過、說過這樣的境界稱謂,一時竟然感覺有些陌生了。”

“是啊!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地方,偏偏要自創名目,把修煉的境界名稱改動的一塌糊塗。”翩翩很是知心的馬上附和到。鄧林剛想著說些什麼,很是突然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撓了撓頭,嘟囔一句:“他奶奶個熊孩子的!”又稍一琢磨,一揮骨手,就見有個東西從未知的空間裡露了出來。

那是什麼?是一把看上去很普通的彈弓,沒錯,就是彈弓。不過,這彈弓可並不是真的普通彈弓。這可是由祖境老祖炎玉兒親自出手,以落鳳桐木,經過鍛造而成的彈弓架,並刻有靈紋法陣,上面的橡皮筋呢?是冥海長吻鱈魚的筋,經過靈匠手段,揉製出來的。彈弓包,是幽冥鬼豹皮做的。那傢伙,打石子什麼的絕對爽利,是又快又穩。

其實鄧林在陽間還是一個普通頑童的時候,也是有一木一鐵兩個彈弓的,可是,他就是用來打打瓶子、靶子,從來不拿出去打鳥的。第一個原因,確實是因為他喜歡小動物,不捨得傷害它們的性命,第二個原因嘛!呵呵!自然是準頭有些太差了。當然了,這第二個原因在小夥伴,特別是在東子面前,鄧林是從來不承認的。

而這把彈弓,是鄧林好不容易央求玉兒幫著做的,是一件法器二品的靈器。玉兒雖然對他的玩物喪志,表示出了足夠的憤慨,可還是慣孩子一般的給他做了,而且,還做的很是考究。用這把彈弓擊發小個的卵石,不用靈力玄法加持去打水中的浮石,就成為那時候鄧林回到玄武半城,最為喜歡的遊戲。

鄧林看著飄浮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一路伴隨自己成長的玩具,眼中一片溫柔,是對自己童年時光的追憶,也是對許久未見玉兒,產生出來愈來愈強烈的思念情懷。一股刻骨銘心的惆悵,在他的識海中瀰漫開來,一個隱藏極深的意識,很是不滿的輕聲一哼,在被翩翩感知到的一剎那,時間倒轉,因果消散,翩翩只感覺得好像自己的頭腦裡,有一個光質時間的空白,匆匆泯滅在外部的時間長河裡了……而在鄧林的識海中,響起有些冷清的吟唱聲音:

“時空悠悠無盡漫長,

歲月無痕擁萬丈的冷芒。

春花秋月,

只有一人品嚐。

情綿意長,

又被黃沙來埋葬。

千百萬年的明瞭,

只願糊塗一場。

一生一世的孤寂,

卻又無處話衷腸。

說是愛到深處無尤怨,

可惜情到濃時方恨苦,

更是明知聚散終有時,

可依舊願與你,

共墜無邊的長久,

直到世界的盡頭,依舊不會放手。”

當這歌聲在鄧林識海中一遍一遍的吟唱,在距離他數不盡多少位面、距離的一處美麗景緻裡,相隔了不知道多少歲月時光的那不確定一刻。一位兩尺多高,身材勻稱有致,身穿飄逸長裙,擁有無窮秀麗靈氣的美麗女子,緊閉雙目,盤膝端坐在一個充滿厚重時間痕跡的古樸青色石碑上。

她似乎在用盡心力,仔細的計算著什麼,突然,她在身周無數億兆的因果線裡,察覺到了一絲異常,在她雙目圓睜的瞬間,無意識帶動起周圍時空的轟然震動,在以她為中心,三里的範圍裡,時空裡有無數無盡小的塌陷出現,一道耀眼的明亮閃現……

可是這些她都沒有一絲理會,而是有些激動的檀口微張,輕聲說道:“這是~林子?”一抹喜意爬上俏顏,喃喃自語:“雖然費了這許多的能量,可玉兒總算是找到你了!‘時空悠悠無盡漫長,歲月無痕擁萬丈的冷芒。春花秋月,只有一人品嚐。情綿意長,又被黃沙來埋葬。千百萬年的明瞭,只願糊塗一場。一生一世的孤寂,卻又無處話衷腸?’林子,你這是在說我嗎?”玉兒不敢確認,還有些疑問。當聽到“明知聚散終有時,可依舊願與你,共墜無邊的長久,直到世界的盡頭,依舊不會放手。”時,一抹豔麗的緋紅,悄悄的爬上她的俏顏,小聲嘀咕到:“若是~若是~我~也是願意的~”

等著幾吸時間以後,玉兒的心神逐漸的穩定下來,身後的空間如同生靈呼吸一般,在有規則的一張一吸幾個來回以後,一個由十二個靈紋組成的,直徑有一尺一寸的迷你聖罡,悄然浮現出來。

這時玉兒的氣質與剛剛的鐘秀漂亮,是截然不同的了,一種無聲廣大的威嚴充斥天地之間,她伸出一隻嫩白纖手,有些費力的慢慢伸向面前的空間裡,在陣陣漣漪之間,就看她的這隻手由指尖一點一點的消失,當她的整個小臂都插入虛空中以後,似乎在摸索尋找著什麼。等著半吸時間以後,她有些吃力的把自己的纖手從虛空中拉出以後,手心裡緊緊的攥著一個不大的紅棕色,已經有些乾枯的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