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桓的聲音並不大,可聽在這些人耳中,卻仿若驚雷一般。

齊國勝走到冰塊旁,伸手將那根牛豪針拽了出來,然後又拿起冰塊看了看。

這一看,他臉上的震驚之色更濃。

因為他看到,冰塊上只有一個小孔,沒有錯,正是劉飛之剛才扎出來的那個。

沈書桓隔著一米多遠,不但用牛豪針刺穿了冰塊,還是從劉飛之那個孔進來的。

這說明無論力道還是準確度,都達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

能做到這一步的人,少之又少,最起碼齊國勝自己是做不到的。

“這把不算!你這是用了巧勁,跟街頭耍把式一樣,有本事跟我比第二法!”劉飛之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耳中。

齊國勝轉頭看去,自己這位愛徒,正滿臉不服氣的和沈書桓叫囂著。

明明第一場輸了,可他卻不承認這個結果,理由是有些巧勁可以讓飛針刺穿玻璃,可以隔空打牛,算不得醫術水平高。

要比,就透過別的方式比!

齊國勝猶豫了下,直覺告訴他,不應該再比下去了。

僅僅一個牛豪針刺冰塊,就足以說明沈書桓是有真本事的,徒弟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但劉飛之說的也有道理,不懂醫術的人,也可以用飛針刺穿玻璃,萬一沈書桓真學過這方面的巧勁呢?

“那就比下去吧。”陳老開口道。

老爺子雖然不懂醫術,卻明白想用牛豪針刺穿冰塊非常的困難,連齊國勝都只能刺入九毫米,沈書桓卻直接洞穿了。

這個年輕人,好像並非單純的狂妄?

他被這一針引起了興趣,很想知道,沈書桓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是不是真像他自己說的那樣,已經高明到天下無人可做其師。

老爺子發話了,劉飛之立刻讓人去買了幾塊豬皮來,然後隨便喊了個護士坐在面前。

劉飛之把切好的豬皮一塊塊的壘在護士手腕上,然後看著沈書桓,沉聲道:“第二法是診法,隔著豬皮診脈,誰更厚誰贏!這種豬皮,我可以隔著三塊!”

三塊豬皮疊加在一起,已經相當厚了,想隔著這麼厚的媒介,去感受脈象的動向,自然十分的困難。

劉飛之手指放在豬皮上,過了五分鐘左右拿開,然後在紙上刷刷刷寫下自己的診斷結果。

隨後,他看向沈書桓,傲然的道:“該你了!”

陳老讓人把紙拿過來,一邊看,一邊問齊國勝:“老齊,你能隔幾塊豬皮?”

“五塊。”齊國勝道,雖然臉上平靜,卻語氣還是不可避免的有那麼點自傲。

隔著五塊豬皮診脈,還能十分的準確,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陳炳生湊過來,問:“齊老,您覺得沈醫生能做到幾塊?”

“飛之練了二十多年,才勉強做到三塊豬皮,我達到三塊後,用了十年的時間,才增加一塊,又用了將近二十年的時間,增加了第二塊。”齊國勝猶豫著,道:“我的老師曾說過,在診脈方面,我算得上天賦異稟。這個小沈就算和我一樣,現在這個年齡,也最多和飛之差不多。想達到第四塊的境界,起碼還得幾年的功夫。”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事實是否真如齊國勝說的那樣,讓他們很是期待。

沈書桓走到那個護士面前,把豬皮一塊塊取了下來。

劉飛之嗤笑道:“怎麼,隔著豬皮診斷不出來?那就認輸吧。”

“我只是覺得,隔著豬皮診脈,有點太無趣了而已。”沈書桓對護士道:“能借我幾根頭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