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娘愣了一下,然後急急的跟了上去。

身後的蘭沁又開始冒冷汗。

夫人怎麼這麼能折騰?好好的都要走了,還非要去看那傷風敗俗的畫面。

不管身後眾人如何想,陸嫿直接繞過那屏風走向女客的地盤。

腳剛踩進去,另一隻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便有一道人影砰的一聲砸在了自己的腳下。

陸嫿低頭一看,這不明物體不正是個上身赤果的男人嗎?

男人此時蜷縮在地上,赤果的面板上面滿是交錯的鞭痕,青青紫紫,有的鮮血淋漓。

在他們的前面,一白衣女子手裡拿著長鞭正指著那男子劈頭蓋簾的罵道:“不長眼的狗東西,不就是個伺候人的爛貨嗎?還裝什麼清高?”

說著,又是一陣謾罵,嘴裡沒一句好聽的。

總而言之,便是這位姑娘看上了人家,但是人家不從,她就惱羞成怒了的故事。

陸嫿眯眼,回頭去看麗娘。

麗孃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這十八樓雖是做皮肉生意的,但是裡面也有清倌人。他們只負責端茶倒水的雜貨,不負責伺候客人。”

說罷,伸手指了指蜷縮在陸嫿腳下的男子,道:“你看,他的褲子顏色是不同的。”

陸嫿垂眸去看,果真如此。

這男子雖也和其他人一般赤果著上身,但是褲子的顏色卻沒那麼豔麗,而是更深的黑色,且沒有其他人穿的那般薄薄的一層紗,若隱若現。

這十八樓的清倌人,都是做這般打扮。

那女子似乎不滿足於口中的叫罵了,不過癮一般揚起了手中的長鞭朝著那男子抽了過來。

那男子就在陸嫿腳下,若是要抽那男子,怕是要衝撞到陸嫿。

麗娘心下一緊,快步上前便要攔下,卻見一隻手抬起,輕而易舉的便抓住了那條長鞭。

麗娘鬆了口氣,看了眼那手的主人。

也對,魔族的實際首領,玄陽仙君放在心尖尖上寵的人,能是什麼善茬呢?

麗娘將邁出去的腳收了回去,轉過視線看向那位拿著鞭子的女客人。

那女子用力扯了扯手裡的鞭子,但是不管她怎麼用力,那鞭子都被陸嫿牢牢的握在手裡。

她惱羞成怒,抬頭怒瞪著陸嫿,喝道:“此事不管你的事,少要多管閒事。”

陸嫿勾了勾唇,笑道:“雖然不關我的事,但是你鞭子朝著我抽過來,就關我的事了。”

“我沒想抽你,”那女子有些不耐煩,道:“我是抽地上那個不識相的賤狗。”

陸嫿眯眼,說:“人家是清倌人,不伺候人的。”

“切。”那女子滿臉嘲諷的笑了一聲,完全不以為然,道:“這十八樓裡是什麼樣的地方?這裡還會有清倌人?入了十八樓不就是和他們一樣的賤狗嗎?還裝什麼清高,還清倌人,真是笑掉人的大牙。”

她一邊說著,一邊指點著那些跪在地上伺候女客人的男子,她口中的賤狗。

那些男子沒一個抬頭,仿若什麼都沒聽見一般。

陸嫿看著那女子,眼裡閃過一絲厭惡之色。

這個手持長鞭囂張跋扈的人,讓她想起了一個讓她很不愉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