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深呼吸幾口,然後才挺直了腰揹走到封寒的面前,彎腰深深的施了一禮,口中恭敬的道:“見過國師大人。”

他這一禮下去,竟是一直沒起來。

仔細聽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激動的微顫。

堂堂一國之君,竟是對著一個男子行了如此大禮久久不起,若是被人瞧見,怕是不知道會引起多大的風浪。

此前站在那裡的護衛一個個的都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自己之前寧願挨耳光也沒有對這個男人動手,否則,現在他們的下場可就悽慘了。

封寒微微垂眸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給自己行禮的皇帝,挑了挑眉梢,才淡淡的說了一句:“陛下不必如此多禮。”

皇帝聽到他發話了,才直起腰來。

皇帝激動的看著封寒的臉,有些語無倫次的道:“國師大人,果真是國師大人……皇家密室裡還珍藏著國師大人的畫像……我真的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是還能一睹國師大人的風采……”

他太激動,導致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了。

這可是國師大人啊,當年為開國聖皇打下這一片土地的國師大人啊。那個時候的國師大人差不多已經被人奉為神靈了,現如今過去幾千年的國師大人,是否早已經是真正的仙人了?

他看著封寒,說:“國師大人風采更甚往昔,國師大人……”

一句句恭維的話不斷的從皇帝的嘴巴里冒了出來。

沒辦法,皇帝實在是太激動了。

封寒一直挑著眉梢,到最後微微偏頭跟身邊的陸嫿咬耳朵,說:“說的好像他曾經見過我似得,還什麼風采更勝往昔。”

陸嫿看了他一眼,然後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人家客套一下你就不能裝作不知道嗎?

皇帝恭維了一陣兒,不見對方有反應,最後只好訕訕的停了下來。

他輕咳一聲,對封寒道:“先祖總想著國師大人一定還有回來的一天,所以這觀星樓便一直為國師大人留著。國師大人如今回來,這觀星樓便還是國師大人的地方。”

這個觀星樓,乃是開國國師的地方,伺候歷經朝代更迭,雖再有國師,但是卻在沒有人住進這個觀星樓。

對封寒這個國師,人們自始至終都帶著敬畏。

封寒看了皇帝一眼,淡淡的道:“是給我留著的嗎?我一個宮外的野男人,還能住這觀星樓嗎?”

封寒的話落下,皇帝當時就是一身冷汗,轉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早就驚呆了的歷魅兒。

皇帝回頭看著國師,又是深深的一禮,說:“國師大人,是我管教無方,才叫人冒犯了國師大人,還請國師大人開恩,莫要與她計較。下去之後,我一定好生教育,再不叫她敢打擾國師大人的清淨。”

封寒淡淡的道:“告訴她,長著一張嘴,不該說的就不要亂說,否則後果自負。”

皇帝:“是是是,我一定好生管教。”

一邊一直沒開口的陸嫿淡淡的道:“順便告訴她一聲,不該看的就不要亂看,否則後果自負。”

皇帝的冷汗再次刷的一下就下來了,此刻恨不得將歷魅兒拉過來狠狠的抽一頓。

他小心的道:“陸姑娘放心,我一定好生管教。”

陸嫿聽他如此說,便不在說什麼了。

而皇帝又是說了許多好話,並且重新安排了觀星樓的一應事項。

總之,就是將封寒和陸嫿當祖宗一樣的給供起來。並且從今日開始,皇宮之中也少了一個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