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哭聲停了,她問顧修,“那艾巖爸爸是怎麼回事?”

“艾巖是個好人,他是你爸爸工程隊裡的,跟你爸爸情同手足,他們出事後,他見我們家支離破碎,你沒了媽媽,不能再沒了爸爸,就當起了你的爸爸,讓你的心裡感覺父母是雙全的,有我、有他你才能快樂的成長。”

“那我和雲舟不是親姐妹?”

“不是,雲舟是艾巖的親生女兒,可惜他對西藏的事件難以釋懷,無法維護家庭,也和你小媽離了婚,不過,即使知道了你和雲舟的感情也不會變的,不是嗎?”

顧青峍點點頭。

大年初一一早,母女倆出了島,又搭乘高鐵去了鶴城,兩個小時,顧青峍都在望著窗外,她想象著媽媽的樣子,二十多年一直保留著那個玩具,經歷了生活上那麼殘酷的變故,每想到這些她都心如刀割。

又想到了顧修,為了自己大學也沒有讀完,當起了自己的母親,承擔了這一切,多麼的偉大。

她緊緊抓著顧修的手,顧修感受到了她的情感,握了握她的手給予她安慰。

鶴城精神疾病療養院外,顧青峍發現自己像是被施了魔咒般木訥,如一個沒有靈魂的人般跟在顧修身後。

“您好,李醫生。”

“顧姐,您來了。”李佳萱是一個面相親和的年輕大夫。

“嗯,她好嗎?”顧修關切的問。

“身體狀態很是吃力,也不是很愛吃東西。”李佳萱說了一些管淑儀近況。

“出去散步嗎?”

“護工會推著她出去。”

“腿出現什麼問題了嗎?”

“沒有,她不喜歡走路。”

“那謝謝李醫生了,我們進去看看她。”

“行,去吧。”

顧修帶著顧青峍來到三樓一間房間外面,輕輕推開門,一個面容略顯蒼白的女人坐在輪椅上玩著一個塑膠的恐龍,上天雖然加在她身上那麼多的磨難,可是歲月卻在她的身上減緩了流逝的速度,短髮,臉上的只有一些細細的皺紋,沒有什麼癍點,完全可以看出她年輕時嬌好的容貌,她盯著恐龍的同時眼中很多情感在流動,她輕輕的一遍遍的撫摸著小恐龍,嘴裡哼唱著哄孩子時的兒歌,慈愛的揪心。

顧青顧看到這裡眼圈紅了,心揪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