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早就約定好的呀,”零淡淡的說,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似乎那就是理所當然的使命。

路明非呆呆的看著零,他突然鬼使神差地說出了一句話。

“你的眼必見王的榮美,必見遼闊之地,當你歸來之時,日頭和群星也為你祝賀,這是你應得的……”

真不敢相信,這樣拉風的話居然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這是路鳴澤的影響嗎?

可他說的那麼風輕雲淡,那麼的理所當然。

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能夠如此輕鬆的說出這樣帥氣的話了,就像是荷馬史詩中的英雄一樣,打孃胎出來就是一個響噹噹的漢子。

他只要站在那裡,橫刀立馬,一人阻擋千萬,像一面旗幟一樣。

他已經蛻變了!

但英雄總會承受難以忍受的疼痛,你越是長大,也就理解得越深。

要是能不長大就好了,可惜時間在後面堵著退路。

終不敵似水流年,逃不脫此間少年。

零的眼中閃過幾絲驚訝,她緩緩的低下頭,似乎在向王致敬!

“幫我個忙吧,零,”路明非站了起來,他回頭看了看窗外。

暴雨依舊在沖刷著這座城市,鋪天蓋地,遮雲蔽日。

路明非突然笑了。

………………

“你確定是這兒?”諾諾看了一眼面前高聳入雲的黑太子集團大廈,用扭頭狐疑的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廢柴,“你不會早就被路明非買通了吧?畢竟你也的確沒什麼底線可言。”

“我冤枉啊,師妹,我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你可以說我下限低,但不能說我沒有底線,我是有自己的道德操守的,”芬格爾一臉義正言辭,突然又變得諂媚,“更何況師妹你這邊才是大勢所趨,天命所在,是漢室宗親,跟著他路阿瞞混是沒有前途滴。”

“見鬼,你這條廢柴居然跟我談底線?拿著皇軍的錢吃八路軍的糧的這種事,你還乾的還少嗎?”諾諾一臉鄙視,“說不定你現在一邊跟著我們混,一邊正在給校董會那群老古董通風報信。”

“天地良心啊,師妹,如果我真的出賣了你們,那校董會的燃燒彈早就丟到我們頭上了,那群老混蛋可不會心平氣和的和你講什麼道理,”芬格爾聳了聳肩了,“你應該相信我的職業技能,只要我的追蹤器沒出問題,路明非就一定在這裡面。”

“那萬一他換了衣服呢?”諾諾又看了一眼矗立的黑太子大廈,“他已經在執行部混了一年多了,這點反偵察意識總該有吧。”

“我看起來像是會犯那種低階錯誤的人嗎?”芬格爾挺起胸膛,像一隻求偶的公雞,“你太高看那條廢柴了,他的追蹤器我已經在他睡著時縫進他的內褲裡了!”

諾諾一臉無語的看著這個狗仔,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是該誇他想得周到呢?還是應該怒斥他這個變態?

亦或者是拍一拍他的肩,說沒想到廢柴師兄你連縫內褲這種小事都可以做的如此完美,真不愧是留級九年廢柴狗,打遍天下無敵手。

“見鬼,那條廢柴動了!”諾諾正胡思亂想時,某職業狗仔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那我們該怎麼辦?”諾諾突然著急了,“這衰仔究竟想做什麼?”

他媽的胡言亂語把他們拉到這個地方,還自作主張的悄悄從醫院跑了出來。

路明非要是跑了,她跟芬格爾才真是百口莫辯,說不定就要在太平洋上某座孤島了卻殘生。

“安心啦,師妹,”芬格爾晃了晃一張報紙,那是今早本市的最新新聞,“這座城已經封城了,我那廢柴師弟跑不遠的,我現在倒是更好奇他到底想做什麼?說不定我們可以找到一個知情的人。”

芬格爾朝前方的黑太子大廈努了努嘴。

諾諾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

路明非開著一輛庫裡南,獨自走在前往高架橋的路上。

在原本的命運中,他應該是騎著一輛用手錶抵押來的破舊電動三輪,帶著滿倉的武器和刀劍,去找奧丁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