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過後,葉七和谷蓁來到廣廈堂內。

如今還是早春,天氣乍暖還寒,谷蓁的身體狀況自然無法和葉七相比。

她穿著牡丹鳳凰紋浣紗錦衫,下身則是一件碎花翠衫露水百合裙,面上妝容恬淡,修長的身姿出落得愈發窈窕,步伐輕盈,行動時衣衫環佩作響。

谷蓁先朝趙氏行禮,然後轉身看著裴越,但見她容色秀麗清冷,雙眼如墨玉深潭,看似畫上仙子飄然出塵,嘴角那一抹含羞的笑容卻足以說明她此刻的心情。

裴越微笑見禮道:“請蓁兒姐姐安。”

谷蓁害羞地還禮道:“裴兄弟安。”

葉七瞧著頗為有趣,之前在後宅,她問谷蓁想不想見裴越,後者只是一味搖頭。然而見到趙氏派來的丫鬟之後,又主動拉著自己過來,如今在裴越面前又是這副模樣,真真是……

如果裴越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她這就叫傲嬌。

只是還沒等葉七開口打趣,大管家侯柳忽然腳步匆匆地進來,滿面歉意又焦急地對趙氏說道:“夫人,出事了。”

趙氏知道侯柳的性情,若非真的出了大事斷然不會如此,一想到自己在外征戰的夫君和兒子,她不禁惶恐起來,顫聲道:“出了什麼事?”

侯柳垂首道:“四少爺身邊的小廝回來稟報,說是有人帶著一大幫親兵要為難四少爺,他見機不妙連忙回來求救。”

趙氏這才安心,隨即又不解地問道:“誰會為難範兒?”

不光是她如此疑惑,就連裴越和葉七都想不明白,即便不說谷家的實力和地位,僅僅是谷範那一身武道修為,這京都中有哪個遊俠兒敢對他下手?

侯柳連忙答道:“據說是一位王爺,但小廝也不認得是哪位親王。”

裴越皺眉道:“兄長現在何處?”

侯柳看著他說道:“西城泰康坊。”

裴越轉身望著趙氏,果斷地說道:“伯母不必擔心,我這就帶人過去。”

趙氏有些頭暈, 如果只是尋常紈絝爭鬥,她肯定不怕谷範吃虧,但現在是一位親王當面,谷家的名頭顯然嚇不住對方。見裴越挺身而出,她欣慰又緊張地說道:“越哥兒,你兄長脾氣比較倔,你去了之後攔住他,然後跟王爺說幾句軟話,切莫跟對方發生衝突。”

裴越點頭應下。

葉七開口道:“我隨你一起去。”

裴越搖搖頭,正色道:“既然是親王挑事,在京都之內便不會動手,你留在這裡陪著伯母和蓁兒姐姐。”

葉七想了想,點頭道:“好。”

裴越便對眾人說道:“你們暫且在家安坐,我去去就來,保證不會讓兄長掉一根汗毛。”

說完轉身便走。

谷蓁滿眼柔情地望著他的背影,同時也為自己的兄長擔憂。

出了廣平侯府,裴越對身邊一名親兵說道:“你立刻回府,調集其餘人趕往西城泰康坊,不得延誤!”

“遵令!”親兵撥轉馬頭,朝中山侯府所在的永仁坊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裴越領著十餘名親兵策馬狂奔,一路往西。

他眉頭緊緊皺著,因為這件事透著太過明顯的詭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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