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雲關切地看著她,微笑道:“提前告訴你這些,是避免你到時胡思亂想。墨兒,無論發生何事你都要沉住氣,切不可自己亂了分寸。”

他稍微停頓一下,語氣複雜地說道:“至於為父這麼做的原因,將來你會明白。”

“女兒記下了。”

沈淡墨垂首應道,眼中不自覺地飄過一抹少女的愁緒。

……

魯王府。

往日的歡聲笑語已不見,府內的奴僕們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出,走路似鬼魂一般輕飄,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個被杖斃的倒黴蛋。

偏殿內,素有賢名的大皇子面色冷漠地坐著,望著身前俯首躬身的長史李謹言說道:“這樣說來,京營三位主帥都沒有派人送去賀儀?”

李謹言額頭上浮出汗珠,謹慎地答道:“稟王爺,不光是三位主帥,成安候路敏和誠毅侯郭開山都沒有派人去中山子府。”

劉賢冷哼一聲,雖然他面上還能保持冷靜,但緊緊攥著的雙手已經出賣他真實的心境。

身為開平帝最寵愛的皇子,堂堂親王之尊,竟然被一個混賬小子狠狠擺了一道,這口氣讓他如何忍得下?雖然開平帝並未嚴懲他,只是讓他閉門讀書半年,但他的體面卻實實在在地被人踩在地上,更何況七寶閣被查封、許頌被關進太史臺閣的大牢,對他而言是非常嚴重的損失。

王妃歷來恭敬體貼,這幾日眼淚就沒斷過,雖不敢在他面前抱怨,但是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又煩又怒,只好來偏殿住著,索性眼不見為淨。

劉賢回想那日在竹樓中裴越無奈悲憤的姿態, 就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掌在抽他的耳光。

尤其是今日聽到裴越返京住進中山子府,都中諸多勳貴府邸送去賀儀,連魏國公王平章都不例外,更讓劉賢怒火中燒。若非那日開平帝身邊的親信內監囑咐他不得出府,劉賢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裴越享受這份風光。

“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可有結果?”劉賢寒聲問道。

李謹言連忙答道:“王爺,小人已經打探清楚,那廝會在十日後出京,第一站便是永州。”

劉賢冷笑數聲,轉身看向旁邊肅立的那位壯漢,咬牙切齒地說道:“年敘,你都聽見了?”

壯漢單膝跪下,甕聲甕氣道:“屬下該如何做,請王爺示下。”

劉賢殺意盈眸,緩緩道:“你帶一批人手出京,尋個機會給我殺了他!”

名叫年敘的壯漢眼神沒有任何波動,彷彿他接到的命令是殺只雞,表情木然地說道:“王爺放下,屬下會將他的腦袋帶回來。”

“很好,下去罷。”

劉賢揮揮手,待兩人出去後,他漸漸恢復平靜,冷漠地望著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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