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艙的一個房間裡,門窗緊閉,密不透光,唯有一支蠟燭在燃燒著,微弱的燭光搖曳,將整個空間襯得更加昏暗。

一名老嫗斜斜靠在木椅上,白髮自斗篷的兜帽中散出來,時不時地咳嗽上兩聲,即使隔得遠遠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

“你個瘋子!”她憤怒罵道,但是因為身體原因使這句話毫無威力。

“瘋子?”坐在老嫗對面的男子,不屑輕笑,“哼!瘋子?”

男子壓低聲音,在這昏暗的室內顯得尤為可怖,“我早就瘋了,從慕容月帶人殺了我家人的時候!從我這雙腿斷了的時候!從我為了活命不得不任人羞辱的時候!”

“那你也不能……”老嫗想起了什麼,沒敢再說下去。

“我為什麼不能!”男子猛地把輪椅推到老嫗面前,面目猙獰,“我就是要看著慕容月生不如死!”

“我要你們都為我陪葬!!!”

老嫗被男子嚇得瑟縮一下,意識到自己這是在與虎謀皮。

心中漫起悔意。

她後悔了,當初就不該和這個人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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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猛然傳來敲門聲,老嫗被嚇得一震。而後才意識到,是巫師。

她趕緊坐端正,男人也控制著輪椅到移到旁邊。

“進來吧。”

在永澤村村民心裡被神化,神的代言人一般的巫師,在老嫗面前卻是一副小人模樣。

彎著腰,搓著手,“姥姥,都辦妥了。”

“他們進去了?”

巫師轉過身,是一個蒼白瘦弱的男子,坐在輪椅上,面具遮住了半邊臉。

雖然不知道這個男子是誰,但是能和姥姥在一起的,都是他惹不起的人。這樣想著,巫師如是回答,“是的,他們都進到房間裡了。”

“好,好,好。”男子魔怔了似的,臉上帶著狂熱的笑,控制著輪椅就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