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飯飯起初只選了四個伴讀,就是齊柏舟、顧章華與杜氏兄弟,溫懷質是在溫如荼死後,才被皇帝欽點加塞進來。

其實這孩子,並不適合做東宮伴讀。

懷質雖然是個乖孩子,但才智平平,為了跟上東宮課業, 就只得加倍苦讀,偏生這孩子又自小體弱,動不動就生病,課業如何能不落下?還有武術課,需學習拳腳、刀劍、騎馬、弓箭,這些可不是用功就能彌補先天不足的。

好在皇帝陛下並不在乎伴讀學習成績如何,只要別給太子拖後腿就成,因此太傅、學士、講師們也對這位國公府世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懷質這才能在東宮呆下去。

“母后!”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文曉荼一抬頭,便看到一襲梅紅衣裙的少女蹁躚走來,笑容像嬌媚的花骨朵。

錦書福了福身子,“母后可兒臣好找!您最近怎的總愛往校場這邊來?”

文曉荼暗道,當然是來欣賞一下俊俏美少年,養養眼!

當然了,這種想法她是萬萬不能說出口的,便笑著說:“左右也無事,你不也來了?”

錦書公主歪頭笑得明媚。

五位伴讀見狀,齊齊拱手行禮,“見過二公主。”

錦書先掃了一眼自己的臭弟弟,哼,又長高了一截子!然後才看向那幾個伴讀,也是一個賽一個的高!只有懷質一如既往還是比她矮。

錦書公主立刻和顏悅色, 笑著道:“懷質表弟, 聽說你前陣子病了, 如今身子好些了嗎?”

少年溫懷質微微有些羞赧, 但仍舊彬彬有禮, “勞表姐惦記,已經大好了。”

一旁修長俊朗的齊柏舟打趣道:“公主只記得關心表弟的病,也不問問表兄腳傷是否痊癒了。”

這齊柏舟的母親莊懿公主是先帝養女,算來也是粥粥飯飯的表兄。

錦書掀了掀眉毛,她小聲嘟噥道:“誰叫你自己不小心。”

文曉荼露出關切之色,“扭傷了腳?”

錦書忙道:“回母后的話,是他自己踩空了馬鐙,從馬背上掉了下來。不妨事,就是腳脖子腫了幾天,皮肉傷,又沒傷筋動骨。”

文曉荼笑著看著那風姿俊朗的少年,瞧著穎慧伶俐的樣子,不成想這般粗心大意,“以後可要仔細些。”

齊柏舟連忙躬身:“多謝皇后娘娘關懷。”

說著,齊柏舟又偷偷瞄了嬌俏的小公主一眼,“多謝公主記掛。”

錦書別過頭,斜尖提了提旁邊的小石子, 她也不理會齊柏舟, 而是上前攥著文曉荼的衣襟, 撒嬌道:“母后, 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文曉荼看了看齊柏舟那溫潤如玉的面龐,忽的笑了,頷首道:“好。”

河清殿。

粥粥這孩子……或許不能把她當成小女孩了。

文曉荼屏退了左右,柔聲詢問:“那個齊柏舟,似乎跟你很熟稔。”

錦書正撥弄著粉彩花斛中的花枝,聽了這話,小手一頓,她外頭想了想,才道:“那是他自來熟。”

文曉荼莞爾,“可你也沒有生氣。”

錦書愣了愣,“我為什麼要生氣?”

文曉荼抿唇笑了,這孩子的小脾氣可是很驕橫的,時常連自己親弟弟的面子都不給,人前人後,沒少擠兌,對這個齊柏舟,倒是還算和善。

谷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