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荼聽出了景珺話裡的酸氣,不由笑了,“是嗎?”——皇帝對景珺要求高,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她倒也不覺得奇怪。

錦書洋洋得意掐腰:“父皇可疼了我了!宮裡兄弟姐妹,父皇哪個沒訓斥過?卻從沒對我申斥半句。”——哪怕她真的犯了錯,只消可憐兮兮道個歉,父皇便不忍心責怪她。

文曉荼摸了摸女鵝的螺髻:“你呀,也別太任性了。”——女兒固然可以嬌寵些,但也不能寵過頭。

錦書扭著屁股坐在她身旁,撒嬌道:“人家可乖了!之前三妹妹發高熱,我還把我的專屬太醫指去救治呢!”

文曉荼一怔,江美人的三公主啊!

“咳咳!”太子景珺急忙咳嗽示意錦書不要再說下去了。

文曉荼其實並沒有介懷,她笑著撫摸著女鵝的小臉蛋:“粥粥心善,是孃的好孩子。”

錦書小聲道:“其實,我不喜歡江美人,也不喜歡林才人和崔寶林。”錦書雖小,卻也知道,她們都是在孃親死後,勾引了父皇。

文曉荼喃喃道:“她們也不是壞人……宮裡的嬪妃,都不容易。”

景珺腹誹:這幾年,何止嬪妃不容易?前朝後宮,誰不是提著弦兒?

“孃親,您現在是皇后了,您……可不可以多勸勸父皇。”景珺湊到她跟前,小聲央求。

文曉荼一愣:“勸他什麼?”——狗皇帝雖然見異思遷,但作為皇帝,應該是非常稱職的。

景珺嘆氣,明明稚氣未退,卻透著心酸,“孃親,自從三年前……父皇的性子就格外易怒,前朝後宮,遭責難著不計其數。連大姐姐那樣孝順嫻靜的性子,也沒少挨父皇訓斥,至於我,比起後宮嬪妃、還有大姐姐,已經算是好的了,父皇訓斥倒也不是很重。”

唉,有時候,孤真巴不得自己也是個公主,便能跟二姐姐似的,做父皇的掌上明珠了。

文曉荼聽了這番話,不由火大,他鵝子從小就乖,讀書用功、從不偷懶,“飯飯,你跟我實話說,你父皇訓斥你,是因為你做錯了事,還是……”

景珺不禁露出委屈之色:“兒子就算偶爾有過失,卻也不至於三天兩頭出錯吧?”

錦書也小聲地道:“父皇有時候,確實兇巴巴的,怪嚇人的……”旋即,錦書又道:“不過父皇從來沒有兇過我。”

文曉荼不由怒上心頭,這個狗皇帝,她臨死前把崽崽託付給他,他就是這麼“照顧”孩子的?她可以理解身為皇帝對太子的要求高一些,但也不能找茬啊!飯飯那麼乖,你也忍心責難他?!

文曉荼咬牙切齒:“我會跟他好好談談的!”

景珺突然急忙道:“孃親,您可別說是我告的狀!”

文曉荼正要點頭應下,景珺又忽然瞥了一眼錦書:“您就說是二姐姐告發的。”

文曉荼:……

明錦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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