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曉荼弱弱道:“皇上,嬪妾只想安安靜靜度日。”——您今日這麼大的動靜,我日後怕是別想安靜了。

明昭聽懂了溫氏的弦外之音,他臉色一沉:“怎麼?朕替你做主,你倒是怨起朕來了?!”

比起餘美人,當然還是眼前這位黑臉皇帝更不好惹,文曉荼急忙道:“嬪妾不敢,嬪妾只是怕惹上是非。”

說著,文曉荼才連忙福了福身子,“嬪妾謝皇上做主、謝皇上賜膳。”

明昭臉色這才稍微和緩了些,“你大可放心,朕的後宮,容不得有人放肆!”

說罷,皇帝又冷著臉吩咐梁琨玉:“去傳朕口諭,餘氏輕浮無禮,罰閉門思過三月,並著秋霜安排教引嬤嬤好生訓導她規矩禮儀!”

文曉荼瞪圓了眼睛,餘氏被罰,她是挺爽的!

但是如此一來,她日後是低調不成了!

又是處罰北膳房、又是禁足餘美人,不曉得,還以為她是後宮頭號寵妃呢!

文曉荼快哭了,若不是她臉蛋如月球表面,她真的以為皇帝覬覦她的肉體呢!!

她是知道皇帝是個能秉公執法的主兒,但是也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吧?

“皇上……”文曉荼淚眼汪汪,活像是一隻可憐蟲。媽耶,我後半輩子還得在後宮求生呢!能不能不要給我拉仇恨值啊!

皇帝明昭已經端然坐在了南側臨窗的晝榻上,他淡淡說:“你不必怕,若有人敢在後宮欺凌無辜,朕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文曉荼:你丫的是個皇帝誒,你特麼這麼閒嗎?

連這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也要管?

明昭眉宇間透出幾分溫和,他試探性地緩緩開口:“對了,今早在頤年殿,朕瞧著你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是不是對母后的病情,你有所知曉?”

文曉荼一愣,我縮在角落裡,你都能注意到?

太后的病情……她的確心裡有了幾分猜測,但是——她該怎麼說呢?

見溫氏眉宇沉疑,明昭寬和地道:“你只管直言,若能治好母后的病,你也是大功一件。”

文曉荼苦笑,治好?這擱在現代都沒可能。

她小心翼翼道:“太后的病……恐怕是治不好了。”

明昭眉心一擰,母后難道是不治之症?!誠然,這些年,母后的頭疾時有發作,而且比早些年更嚴重了些,但怎麼至於……

“不可能!母后的年紀也不是很老,怎麼至於病入膏肓?”明昭臉色沉凝,明明慧觀禪師說過,母后是壽終正寢,病逝之時鬢邊發白,一時半會決計不至於致命。

文曉荼忙解釋道:“嬪妾可沒說太后病弱膏肓了!嬪妾的意思是,這個頭疼頭暈其實是一種慢性病,只能緩解,幾乎沒法根治。”

明昭眉心略略舒展,他正色追問:“如何緩解?”——周院判也只能在母后發作之時,施針緩解頭疼。若溫氏真能緩解母后病痛,朕怎麼賞賜都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