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到,文曉荼和辛若芝只得連忙放下茶盞,起身迎駕。

太后露出慈祥的笑容,“皇帝今兒這是怎麼了,竟也來陪哀家聽經?”

明昭臉色發沉:並不是!

他冷眼掃視殿中的幾人,目光嗖地定格在辛氏那透著心虛的臉上,“朕聽說,是賢妃特意跑去昌儀宮,硬拉著昭儀來頤年殿的?!”

辛若芝能不心虛嗎?就算她絕無給皇上戴綠帽子的想法,但畢竟是跑來看俊美高僧的。順手拉上溫昭儀,主要是因為德妃禁足,陸蘅芷不肯來,若獨獨她一人來了,容易招嫌疑。

明昭心中瞬間火大,好你個辛氏,自己心思不正就罷了,竟然還敢教壞阿荼!

文曉荼見皇帝竟然有些生氣了,她倒是毫不心虛,她又沒幹啥,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欣賞個把美男咋了?!

“是賢妃娘娘跟嬪妾說慧觀大師佛法高深,所以嬪妾就一併來了。”文曉荼溫聲解釋,目光毫不躲閃,微笑著看著皇帝。

明昭看著無半分心虛之色的阿荼,心裡的火瞬間熄了一半,阿荼應該只是拗不過辛氏糾纏,所以才來的吧??明昭忍不住瞥了一眼一旁的慧觀,這個死光頭,臉也太白淨了點兒吧?!

阿荼,見了這般小白臉,真的沒什麼想法?

明昭遏制不住自己的懷疑之心,但是——他聽不到阿荼的心聲!!

這就叫人心裡很憋悶了!

他努力安慰自己,阿荼不是那種人!朕不應該隨隨便便懷疑阿荼!

明昭深吸一口氣,“今日大師講的是什麼經?”

慧觀雙手合十一禮,道:“回陛下,是法華經第五卷。只是,貧僧大約講得不夠細緻,昭儀娘娘似乎並未聽懂。”

文曉荼尷尬了,“那個……嬪妾確實不大懂佛經。”

明昭立刻道:“既聽不懂,以後就不要聽了。”——慧觀長得太輕浮,還是不要讓阿荼再見他。

文曉荼低下頭,皇帝今日這架勢,活脫脫透著一副捉姦的派頭,她若是敢說“不”,狗皇帝搞不好以為她要出軌呢!

慧觀禪師見狀鬆了一口氣,這兩位娘娘都太年輕了,最好都別來聽貧僧講經……

明昭斜眼睨了慧觀一眼,你倒是還懂得規矩禮儀。

但是,太后露出了不滿之色:“正因為不懂,才要多聽慧觀大師講經!昭儀素來聰慧,用些心思,必能深諳佛法奧義。”

文曉荼一瞬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位太后娘娘似乎有點傻白甜!

明昭額頭暴起一根青筋,母后啊母后,您知不知道什麼叫“瓜田李下”?!明昭也只得明言:“母后,慧觀方丈,還是太年輕了些,應該避諱一二。”

容太后怔了一下,旋即心中碎碎自語:慧觀大師是得道高僧,賢妃出身名門、昭儀嫻靜溫婉,又怎會做出失禮之事?永昭疑心太重了!

明昭:氣死朕了!

但這種事情,容太后也不好拒絕,她遺憾地嘆了口氣,“罷了,賢妃和昭儀以後多讀讀佛經,若有不懂的地方,來問哀家也是一樣的。”

辛若芝連忙屈膝道:“多謝太后。”唉,看樣子以後是見不到慧觀大師這等絕世高僧了。

文曉荼也忙福了福身子,心下也不免覺得遺憾。但想到狗皇帝都說出“避諱”這種話了,她若是不避諱,這豈不是明擺著想給皇帝帽子染色嗎?

雖然狗皇帝經常想給自己帽子染色,但這種事情,他自己幹成,別人幹,那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