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忽然覺得有點頭疼,朕讓傅太醫給溫氏研製粉膏,是不是錯了?

“皇上,女人開個胭脂水粉鋪子,也沒什麼不可以吧?”文曉荼笑臉更加諂媚。

明昭深吸一口氣,“大封六宮的風聲,你想必也聽說了吧?”

文曉荼腹誹:怎麼突然轉移話題了?

文曉荼誠實地道:“嬪妾久不出門,倒是沒聽說,不過方才辛昭容跟嬪妾說了這事兒了。”

“哦,對了。”文曉荼突然想起了辛昭容的囑託,“辛昭容還拜託嬪妾探探您的口風呢。”

明昭臉色黑漆漆的,原來辛氏是為了這事兒來找溫氏的?!朕就知道,辛氏絕不是好心來探望溫氏的!!

“你倒是誠懇!”明昭沒好氣地道,居然直截了當說要探朕的口風!

文曉荼笑著說:“皇上英明神武,最能洞悉人心,嬪妾又何必旁敲側擊?”——跟城府深的人談話,還是坦率一點比較好,省了唇舌、省了費腦子。

明昭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溫氏……果然不愧是是溫氏啊。

“不過辛昭容不是為自己,她主要是想問問,皇上是否有意晉封陸婕妤位份。”文曉荼露出羨慕之色,“辛昭容對陸婕妤可真好!親姐妹也不過如此了。”

聽著溫氏如此誇讚辛氏,明昭只覺得心裡很是不快,辛氏有什麼好的?收買人心罷了!

明昭冷哼:“陸氏若是再晉封,便是可居一宮主位,介時可就不是她宮裡的偏位了!她就不怕陸氏脫離掌控?”

文曉荼弱弱道:“嬪妾覺得,辛昭容為人義氣,她並沒有掌控陸婕妤。”

明昭臉色愈發不善,他沒好氣地訓斥道:“人心隔肚皮,你怎知辛氏心裡在盤算什麼?!先前被方氏毒婦害得這麼慘,竟還不漲點心眼兒?!”

文曉荼低下頭,心下腹誹,就算曾經被人害過,難道就要因噎廢食,自此誰都不信?狗皇帝的心裡真有夠陰暗的。

文曉荼弱弱道:“皇上,那您這次大封六宮,到底封不封陸婕妤啊?”——別歪樓,迴歸正題好不好?

明昭氣壞了,“朕的話,你都當耳旁風了嗎?!”

文曉荼急忙擺手:“沒沒沒,嬪妾防備心重著呢!嬪妾誰都不相信。”

此話一出,明昭心梗了,誰都不相信?!也就是說,你也不信朕了?!

“皇上?”見皇帝臉色黑一陣綠一陣的,文曉荼不禁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嬪妾說錯了什麼了嗎?”

明昭揉了揉眉心,這個溫氏,氣人傷人而不自知啊!

溫氏不信朕,倒也不能怪她……

“你沒錯,是朕錯了。”明昭聲音悠長而低沉,朕為了逼出溫氏的秘密,不惜利用她對朕的信任,結果是朕徹底失去了她的信任。

文曉荼搞不懂皇帝這是咋了,怎麼突然就傷春悲秋了?

“皇上是天子,怎麼會有錯?”文曉荼連忙陪笑道,又殷勤地道,“皇上您喝茶、您吃點心。”

明昭輕輕擺了擺手,“罷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

文曉荼大喜:“皇上同意嬪妾跟辛昭容開胭脂水粉鋪子了?”

看著溫氏喜出望外的樣子,明昭忍不住想,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溫氏和辛氏走得如此親近了?朕竟沒有察覺!

明昭板著臉道:“你可以著人在宮外做胭脂水粉生意,但不許辛氏摻和進來!”——不許再跟辛氏糾纏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