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婆子的女兒又踢又踹,掙扎不休,但畢竟還是個姑娘沒多大力氣,捆好以後,雲娘和陳婆子不由分說又捆了錢婆子。

而云娘眼光卻一直在瞄著採蓮,見採蓮果然拿出一個油紙包,心裡陰了。

下地走到採蓮面前討好的道:“採蓮姑娘臉上有傷,要不讓我來?”

採蓮也是不願幹這種事,心裡很是高興,於是就點了點頭。

那邊錢婆子的女兒卻開口罵道:“那個殺千刀的展沁,我娘為了她做的那些殺人放火的勾當,結果…………”

採蓮嚇得連忙堵上錢婆子女兒的嘴。

雲娘迅速拿出自己藏在袖中的紙包,倒進茶杯中。

當著採蓮的面將藥給錢婆子灌了下去。

採蓮見錢婆子呼吸越來越淺,又過一會兒在探鼻息已然沒有了,轉身對著陳婆子和雲娘道:“既然你們已經接手,那就勞煩你們將她裹了席子送出去。”然後又看看陳婆子道:“你在派個外院的過來,將這丫頭給賣了,地方越髒越好。”

採蓮轉身回去覆命,陳嬤嬤卻關上門,在屋子裡翻箱倒櫃的找了起來。

找來翻去終於在錢嬤嬤炕櫃的一個木匣子裡找到一個小瓷瓶。

陳婆子將小瓷瓶塞進袖子裡,將那木匣子拿出來。

裡面銀票,金銀首飾,玉飾裝了滿滿一匣子。

陳嬤嬤笑道:“雖然是危險了點,但也是有收穫的。”說完還不忘向雲娘眨眨眼睛然後又道:“今天去你房裡,叫上採蓮姑娘。”

雲娘笑著點了點頭。

兩個人將這裡用草藥燻了以後,就將錢嬤嬤抬上了車。

錢嬤嬤她們一家人的消失,如同落在水裡的石頭,絲毫水花都沒有激起。

展沁聽著採蓮的稟報,這才解了氣,臉色也緩和不少。

這時廊下小丫鬟稟道:“夫人來了。”

門簾被采薇撩起,走進來一位三十多歲的婦人,頭梳朝雲近香髻,髻上插著兩支羊脂玉簪子。

上身穿鴉青色立領繡葫蘆紋對襟妝花襖,下身穿月白色繡花皮裙,更顯的劉氏容色清秀,行動步履間秀麗婉約。

溫和的看著展沁道:“我兒這是怎麼了?”說著就坐到了炕上。

採蓮、采薇雙雙給劉氏請安。

劉氏抬了抬手:“都起來吧!”

劉氏就是這樣,臉上總是掛著溫和笑,柔美的嗓音讓你聽著特別的舒服,但此人卻鴞心鸝舌。

展沁走過來,給劉氏屈膝行禮以後就坐在劉氏的旁邊。

劉氏生了兩兒一女,唯有這個女兒長得與她一模一樣。

劉氏視為掌珠,疼愛異常。這也造成了展沁任性且暴虐的性格。

展沁將頭趴在劉氏的腿上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般說道:“娘,我有些害怕。”

劉氏溫和的說:“怎麼了?”一邊問一邊撫摸著展沁的頭又道:“和娘說說。”

展沁只有在劉氏這裡才溫順的像只貓一樣,她委屈的說道:“錢嬤嬤她被展顏的丫鬟給感染了病症,可昨天那老刁奴還伺候了我一天,我想想就害怕,怎麼辦啊?”

劉氏卻變了臉色急急的跟采薇說道:“快去請都城最好的大夫,快去。”接著又看看向女兒道:“怎麼不早告訴娘,快讓娘看看。”說著就仔看著展沁裸露在外面的肌膚。

展沁一聽就更委屈了:“我又哪裡知道,原來那個叫小翠的丫鬟得的是疫症呢!”

劉氏沉聲問道:“那錢婆子呢?”

展沁卻冷聲的道:“現在可能已經到亂葬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