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西門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這卑賤的下人,居然也敢胡言亂語,真是找死。

然而那郡主卻說道,“春芳,莫要胡說,兄長他,他是個有本事的人,即便沒有我王府庇護,也會成為當世名人。”

那春芳依舊毒舌的很,“郡主莫要墮了自己志氣,長了他人的微風。”

“若沒有咱們王府,他西門慶即便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不到領兵出征的機會。”

另一名丫鬟秋霞卻說道,“春芳,莫要再說了,這不是我們下人該說的話。”

郡主嘆了口氣,“你們都下去吧。”

兩個下人答應了一聲,轉身出了門。

西門慶躲在一根柱子後面,看著春芳和秋霞下了樓,隨後推門進去。

此時那郡主,正緊閉雙眼,語氣悠然地說道,“我不是告訴你們了嘛,讓你們出去。”

然而並沒有聲音回應她。

她茫然地睜開了眼睛,陡然見到西門慶正站在他的面前。

“兄長,你怎麼。”她瞬間意識到,此時自己的窘境,瞬間,臉色一紅,“你出去。”

西門慶非但沒有出去,反而掬起一捧水,撩潑到她的臉上,“你都是我的人了,何必要這麼害羞。”

“胡言亂語,誰是你的人了!”郡主將身體蜷縮在了水中,訥訥地說道,“你再這樣,我便要喊人了。”

若是別的女人,西門慶斷然不會跟她多費口舌,但是這郡主頗為不同,她以後是自己的妻子。如何能夠輕賤?

“我且問你。”站起身來,西門慶背過身去,冷冷地說道,“下人私吞銀錢,該如何處置?”

那郡主聞聽此言,頓時明白那吳月娘,定然向他訴說了奶孃挪用印錢的事兒,立刻反駁道,“那奶孃家中生活拮据,已經被我懲罰過了。”

“沒想到你們西門慶家,竟然如此小氣!”

西門慶並沒有反駁她的話,而是冷冷地問道,“那你可知道,她挪用了多少銀錢?”

“三五十兩吧。”郡主說道,“我平時賞賜下人,也有三五十兩,這有什麼打緊的。”

西門慶負手而立,轉過身來,“不是三五十兩,而是三千五百兩!”

此言一出,那郡主嚇了一跳。

她真沒有想到,這奶媽竟然如此的大膽!

三千五百兩,足夠讓奶媽人頭落地了!

“兄長,你莫不是搞錯了?”郡主辯解道。

西門慶平靜地說道,“家中有賬本,你自然可以隨時去查。”

頓了頓之後,他又問道,“下人辱罵主母,該當何罪呀?”

郡主一怔,緩緩說道,“亂棍打死。”

那西門慶又問道,“我再問你,下人把持加內大小諸事,不允許主母過問,欺上瞞下,又該當何罪?”

郡主訥訥地說道,“報到官府,砍頭示罪,以儆效尤。”

西門慶又問道,“下人違背主母命令,不給主母飯吃,以下犯上,又該當何罪?”

幾個問題下來,問的郡主滿身冒汗,“不可能,奶孃斷然不會如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