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的目光,又轉向了別的地方。

他在主賓的位置上,見到了一個身穿異國風情的男人,他大約三十七八歲的模樣,腦瓜上流著一個非常怪異的髮型。

額頭前面一撮毛,腦袋頂上則留著一個月牙形狀。就好像一條小河,將兩塊領地分割開來一樣。這如果在風水學上講,那是一塊絕佳的墓地。

西門慶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心中暗想,就這麼個玩意兒,就把滿朝的文武都搞定了?

那張叔夜等忠臣,也拿他沒有辦法?

皇三子趙楷咳嗽一聲,衝著猥國人拱了拱手,緩緩而言,“飯島先生,見我泱泱華夏之美食,不知有何感慨?”

“是不是,比起你們猥國之飯菜,更高一等次?”

飯島松陽撇著大嘴,掃了一眼面前之酒水,嘴角露出一絲冷笑,“飯食不過是滿足人的身體需求,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特色,沒有高低貴賤之別。”

“一個國家的官員及皇室子弟,如果只注重於滿足口腹之慾,滿朝之內都充斥奢靡之風,這個國家的百姓,恐怕要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幾句話下來,皇三子趙楷,頓時面色微紅,訥訥無言以對。

皇十二子趙植,被封為莘王,見自己三個吃了癟,立刻咳嗽一聲,緩緩說道,“彈丸小國,也敢在這裡賣狂,真是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瞬間,在場眾人一片譁然。

這句話,就相當於指著飯島松陽的鼻子罵街了。

然而,那飯島松陽卻仰天大笑。

“你笑什麼!”莘王趙植面色一沉,冷冷呵斥道。

飯島松陽站起身來,目光掃過所有眾人,十分狂傲地說道,“我猥國之所以國土面積狹小,只因為偏居於海外孤島,與他國陸地不能連線,故而有志難伸。”

他忽然目光中放出一股銳利之色,“我倒是想問問,大宋既然是大國,評論疆土,是比的上秦漢呢,還是逼得上隋唐呢?”

“據我所知,大宋西邊有西夏伺機而動,北有遼國虎視眈眈,南有大理偏居一隅。”

“更有蒙古外族,馳騁於草原之上,白山黑水之間,尚有好多部族割據一方。”

“這大宋兵強馬壯,卻難掃周邊之勁敵,卻說我孤懸於海外的猥國,乃是彈丸之地,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自己老婆懷不了孕,卻說別人家的老婆生不出女娃娃來,真是可笑。”

聽了他的這一番說辭,幾乎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傢伙的嘴巴太厲害了,接連碰了兩顆釘子,誰都不敢貿然說話了。

西門慶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心中暗想,楚王三公子說的對,說的多,錯的多,管他們那些幹什麼呀。

代王一定會將郡主嫁給自己的,換句話說,自己必定是代王的過繼之子。

如今面對這麼多的美食,不吃光看著,那豈不是個傻瓜嗎?

端起酒杯,西門慶滋溜喝了一口,心中暗想,這不是自己家的西門釀嘛。

沒想到居然拿出來當了國家貢酒!

這是個商機,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宣傳宣傳,再生產出一個皇室特供酒,賣三百兩銀子一罈,定會大賺一筆。

他正想著,該給這特供酒取什麼名字,而不會犯了皇室忌諱的時候。

卻陡然見到晉王九公子站了起來,他朗聲說道,“猥國使臣,休要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