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坊。

西門慶推門進去,只見朱貴正一個人,孤零零坐在板凳上。

“你怎麼還未歇息。”西門慶問道。

“老爺,昨夜那夥人的底細,已被我摸清楚。”朱貴起身,倒了一杯熱茶。

聞聽此言,西門慶坐了下來,“他們是什麼人?”

“一群小混混。”朱貴朝前湊了湊,“不過,他們的後臺,是太尉高俅。”

太尉高俅?

怪不得這些人如此囂張,光天化日之下,敢來收什麼保護費!

轉念又一想,西門慶覺得不對勁兒。

高俅乃堂堂太尉,隨便貪汙一點,就比滿大街收保護費多得多。

何必因這一些蠅頭小利,而葬送自己名聲?

這裡面定有其他緣故。

不如自己親自過去一趟,查探清楚,這些傢伙的背後,到底是何人。

“此事恐怕並不簡單。”西門慶站起身來,來回走動幾步,“你去把鮑旭找來。”

朱貴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沒多久,鮑旭光著膀子,一隻手揉著眼睛,打著哈欠說道,“兄長,有何事?”

“跟我出去一趟。”西門慶說著,轉身出門。

在朱貴的帶領下,三個人徑直來到城西,那群混混藏身的院子。

“兄長,你且在外面等著,待我進去將他們的腦袋,一個個砍下來給兄長出氣。”鮑旭說完,一腳踹開了院門。

西門慶連忙喊道,“鮑旭,且慢些動手。”

然而那鮑旭看到這些待宰的羔羊,哪還他聽得進西門慶的話。

他手中的鋼刀,宛如切菜剁豆腐一般,將那群傢伙們,砍了個七七八八。

“別,別殺我!”角落裡一個人,捂著腦袋,嚇得面色如土。

鮑旭高舉鋼刀,正要落下的時候,西門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住手!”

隨後,他一把推開鮑旭,蹲在那人面前,“告訴我,你們的頭目是誰。”

那人戰戰兢兢,指著地上的一具屍體,“趙六。”

趙六?

西門慶瞳孔一縮,“我怎麼聽聞,你們背後的靠山,是高家呢?”

那人臉色微變,訥訥地說道,“趙六和高衙內相好,所以他們兩個人經常廝混在一起。”

高衙內?

西門慶一愣,心中暗忖,“這高衙內的取向有問題?”

“不敢隱瞞老爺。”那人訥訥地說道,“高衙內前段時間,不知被何人,給閹割了。”

“從那以後,他的性情大變,開始喜歡男人,並且愛穿女裝,塗胭脂抹粉。”

“高太尉覺得他太丟人,在城內另尋了一出宅院,讓他搬到了那個地方去住。”

“趙六經常夜宿在高衙內的家裡,不知道為何,今夜他卻和我們住在一處。”

西門慶站起身來,對鮑旭使了個眼色。

月光下,只見刀光一閃,一道血跡噴射在了窗戶紙上。

一旁的朱貴連忙閉上眼睛,“殺人放火,乃是粗魯人乾的事兒,有什麼事情,不能坐下來慢慢談呢。”

“罪過啊,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