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拱了拱手,緩緩說道,“此去東京,或許要多待些時日,家中之事,還拜託義姐和兄弟,多多照看。”

自知去東京之事,已然沒戲,魯智深悠悠地說道,“家中有我,兄長請儘管放心。”

魯智深此人,是那種值得託妻獻子,真義氣的好漢。

有她的承諾,西門慶自然放心。

那孫二孃卻瞅著朱貴說道,“我的兒,此去東京,一定要好好做事,莫要給為娘丟人。”

“若我得知,你不盡心竭力,為你叔叔辦事,改日見到為娘,定要揍你的屁股。”

那朱貴紅著臉,低聲說道,“不敢,不敢。”

西門慶大喊一聲,“出發!”

馬車之內。

郡主悠悠地說道,“這位姐姐,如此年輕,卻有這麼大的一個兒子,真是令人佩服。”

“佩服?”孫雪娥有些不解,“小姐,這有什麼值得佩服的?”

“早早的生兒育女,為大和尚開枝散葉呀。”郡主說道。

李瓶兒和孫雪娥,頓時感到一陣無語。

這郡主天真的像個傻子,那朱貴的年齡,明顯比魯智深和孫二孃都大!

西門慶湊到馬車窗戶邊,低聲說道,“妹子,別瞎說。”

“那朱貴是他們的義子乾兒,並不真的他們兒子。”

“乾兒子?”郡主掀開了車簾,她聽說過,有義兄弟,義姐妹,還真沒有聽說過,有義子乾兒這一說。

“兄長,我能不能收一個乾兒子呀?”郡主眨著大眼睛,十分興奮地問道,“若我有個乾兒子,也讓他整天喊我孃親。”

“哎呀,想想就興奮。”郡主攥著小拳頭,興奮地說道。

什麼!

西門慶要崩潰了。

有沒有搞錯,堂堂郡主,還未出閣,居然想要一個乾兒子!

這吳月娘平時怎麼教育的郡主,出東京的時候,還一副深閨小姐的模樣,來陽穀縣僅僅幾個月,便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若被王爺和王妃知道了,豈不是會怪罪自己?

想到這裡,西門慶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低聲囑託道,“妹子,以後斷然不可說這種話。”

“你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倘若被人聽了去,定然會被恥笑。”

頓了頓之後,西門慶又說道,“尤其是到了東京,萬萬不能提及此事,明白嗎?”

見他表情嚴肅,郡主倒也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頭。

車隊離開陽穀縣,繼續向前緩緩而行。

郡主興奮的像一隻小鳥,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孫雪娥是個不善言辭,性格外冷內熱,帶有御姐範的人,她也不多言語。

倒是那李嬌兒,性格特別開朗,和郡主倒是聊得投機。

“我聽說,東京之內,人人穿綢裹緞,餐餐都有魚肉,家家都住高樓,戶戶幸福安寧,是也不是?”李嬌兒問道。

郡主眨巴眨巴眼睛,搖頭尾巴晃地說道,“豈止如此,一般家中都有花園,單單一個花園,就比兄長家還要大。”

“頓頓不僅有魚肉,還有燕窩魚翅,不足為奇。”

聽了她的話,李嬌兒嘴巴驚訝成了O形,“如此說來,那東京當真是人間天堂了。”

西門慶騎馬在車外,聽到二人如此說,心中暗忖,郡主當真是天真爛漫,若再說下去,恐怕會露餡。

連忙伸手用紙扇,挑開車簾,“妹子,切莫瞎說,東京之內,窮苦人眾多,不能以偏概全。”

郡主點了點頭,不在多言。

西門慶還是不放心,索性上了車裡,教起了郡主規矩。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