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不可能死的,殿下龍體頂多有些小恙,大的毛病那是肯定沒有的,也不可能在近期就沒了性命。

至於能不能長生?不好意思那不是大夫們的工作範疇,您要是能長生了,也犯不著讓大夫過來看,但這話是肯定不能說這麼滿的,不然誰知道魏皇會不會下個月就嗝屁,然後鍋扔到他們頭上來?

其實按照太醫院的大夫們私底下心照不宣的想法,魏皇只要好好保重身體,鍛鍊一下,輔以治病的藥,活了兩三年...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兩三年哪裡夠?當過皇帝的,哪個不想一直統治這個世界?魏皇的想法很簡單,先來個幾百年再說。

所以說實話吧,可能要被拉出去砍頭,說假話吧,可能要以後被拉出去砍頭,一個個太醫院的大夫愁白了頭髮,只能儘量撿些好聽的說,然後勸魏皇吃藥,少吃金丹。

最近魏皇的身體確實是要比之前好一點了,大夫們發現了這個事實,一個個都有些懷疑人生,還以為那修道真有些用...

其實只是金丹停了的原因,何公公很清楚。

所以李晚山這麼毫不留情的指出來,讓他有些惱怒。

自己就指著魏皇過日子呢,他要是死了,自己怎麼辦?

現在的何公公也才當了半年的權閹,雖然有些想法,但還不敢保證自己能直接干涉到下一任魏皇的登基,並且讓那個新登基的魏皇乖乖的看自己作威作福。

李晚山彷彿是沒看到何公公的表情一樣,將摘下來的第一幅十駿圖放在桌子上,打量了幾眼,很是滿意:“人都要未雨綢繆,何公公想做些好事,是對的,但這見效太慢,對何公公的名聲增益也不大,畢竟是查官員嘛,百姓可不一定會認何公公的好。”

何洪皮笑肉不笑:“那晚山覺得...咱家該怎麼做?”

“尋一個見效快的法子。”李晚山收起十駿圖,信心十足的看向何洪。

“什麼法子?”何洪皺了皺眉,“這御史查探地方一事,之前不就是你...”

“因為在下想出了更好的法子,”李晚山再次打斷了何公公的話,“見效太慢,收益不夠高,之前看起來尚覺得還行,現在看來...卻是不太好了。”

看著李晚山又在賣弄,又在賣關子,何洪吐了口濁氣,額頭青筋直跳:“晚山你說。”

大概是意識到再逗下去何洪就要發火了,李晚山乾脆利落的開口道:“軍屯!”

何洪皺了皺眉,沒有想通,對於政事,他還是不像那些施政多年的老臣一般有靈性。

但好在還有李晚山,他繼續說道:“何公公可還記得,之前飲酒,公公曾經提過,兵權...一直插不進手?”

一提這個,何公公就有些鬱悶了:“如何不記得?地方府兵,歸衛指揮使節制,京城三大營,雖說虎符在御馬監,但也有各自的將領...只有虎符雖然也能調動兵卒,但咱家可沒認識什麼將門的得力人手,如何能碰兵權?”

他還沒提盧何,盧何作為文官,還是內閣閣老,要是碰了兵權,整個朝廷都要造反。

李晚山負手走到何洪面前,極不尊敬的居高臨下,臉上一副倨傲表情:“若是依在下的法子,不出半年,何公公就能掌握三大營,不到兩年,地方府兵皆要對何公公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