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王爺走了一趟涼州的他難道還不知道王爺的脾氣?動手之前都好說話,一旦決定動手...沒見岷山衛都給鬧了個天翻地覆?

可這是長安啊,王爺...

強烈的不安充斥了白和同的心頭,按理說錦衣衛回了長安就不再是顧懷親衛了,這事他其實...沒必要管。

但真的能不管嗎?自己是王爺提拔起來的,能不能真正成為指揮同知還得看王爺臉色,而且錦衣衛的人除了之前的老兵油子,基本都是涼州招來的,對王爺的忠心一定比對自己高。

可這事要是管了,和那幫貴公子二皇子對上,事後錦衣衛該怎麼辦?那些人隨便找個由頭,說不定就能把錦衣衛打回原形,況且錦衣衛緝查邢獄只能在涼州使,在長安耍威風,是要造反嗎?

面前的錦衣衛滿臉倉皇神色,大概他也沒想到白和同會陷入兩難,出聲催促:“同知大人,再不去的話,王爺出事了咋整?”

死死捏著繡春刀刀柄的白和同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他猛然抬頭:“傳令全署,把休沐的追回來,錦衣衛全員集合!”

之後的事情等今天過去了再說,現在要是不去,按照王爺的脾氣,他對錦衣衛以後一定會不再有半點情誼!

翻身上馬,白和同猛揮馬鞭,一路趕往了昭獄,準備把錦衣衛帶過去。

他孃的,王爺怎麼就這麼能惹事?

......

站在醉香樓二樓的顧懷要是能聽見白和同的心聲,他一定覺得很冤枉。

天可憐見,自己只是想吃頓飯,是麻煩找上的他,關他屁事。

抬眼看了下刀光劍影的樓梯口,還好樓梯比較窄,幾個錦衣衛把那兒堵的嚴嚴實實,家丁僕役們暫時還上不來。

顧懷轉向那些紈絝:“各位今天這架勢,是要出頭?”

“靖王爺,真當長安是你家了不成?”一個紈絝冷笑道,“光天化日,毆打小公爺,羞辱二殿下,還要對我等動刀兵,靖王爺膽子是不是太大了一些?”

顧懷聞聲轉頭:“閣下是?”

“在下刑部尚書之子,桂興業!”紈絝微揚了揚頭,“刑部掌天下案件邢獄,今日之事,王爺小心為之!”

“刑部尚書麼...”顧懷挑了挑眉頭,“你在威脅孤?”

“何談什麼威脅不威脅,王爺,”又一個紈絝開口了,“我等看的清清楚楚,是王爺先動的手,我等不過是在和王爺講道理罷了。”

“講道理?”顧懷失笑出聲,“那個什麼...對,陳小公爺,你們不如問問他進孤的包廂說了些什麼,做了些什麼?”

他的臉色冷下來:“孤只是想吃頓飯,就有人過來言語羞辱,調戲女眷,刀兵加身,諸位說孤不講道理,卻要為陳小公爺出頭,是不是有些貽笑大方?”

“口說無憑,”眼見好友都出頭了,另一個紈絝忍不下去了,“我等只見到陳小公爺被王爺毆打成這般模樣,還想讓錦衣衛對我等刀兵相加,王爺這番說辭,莫不是在為自己找藉口?”

“先動手的是你們,要講道理的也是你們,講到一半要證據的也是你們,孤有些為難呢。”顧懷看了一眼樓梯方向,看到卓興懷等人還撐得住,心中略微放鬆了些。

他轉過頭,一臉為難:“要不這樣吧,講道理講不通,你們不如一起上來和孤打一架,誰贏了誰說了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