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入城時的氣勢著實是讓長安人狠狠的驚訝了一番。

相比出城時的狼狽,連馬都不齊,如今的錦衣衛不僅人數翻了幾番,還人人騎馬,最關鍵的是那股氣勢,畢竟是上過戰場,抓過官員,那股子眼神一掃之下,平民老百姓們確實有些生寒。

不知道誰傳出去的訊息,總之入城的朱雀大道上擠滿了人,個個都想來看看平叛回來的王爺是個什麼模樣。

顧懷也不害羞,大大方方的騎著踏雪在最前方,享受著長安民眾的歡迎。

最近些日子長安風波不斷,民眾們早就期待著好訊息了,前些日子傳回來的涼州平定訊息著實讓百姓們開心了一把,如今看到正主來了,自然是夾道歡迎。

一聲聲靖王爺的呼喊,一個個行禮的身影,讓顧懷成為了長安的焦點,所過之處百姓們紛紛跪下,著實是讓後面的卓興懷羨慕了一把。

大丈夫當如此啊。

相比之下白和同就淡定多了,更多的是在考慮回到長安後該做什麼。

朱雀大街很長,圍觀的百姓很多,但路總有走完的時候,錦衣衛們需要改道,顧懷看向白和同:“將囚車押入昭獄,好生看管,嚴禁任何人靠近,處理好之後,就來太白居。”

這件事情交給祁陽他不放心,只能交給白和同。

白和同滯了滯:“王爺,昭獄...年久失修...已經廢棄許多年了。”

“那就再收拾出來,”顧懷神情平靜,“會派上用場的。”

白和同自然以為顧懷這話說的是囚車,當即應下,領著錦衣衛換了道,而顧懷也終於可以從民眾的圍觀下解脫出來,帶著柳瑩、祁陽和卓興懷,還有十幾騎錦衣衛一路去了太白居。

想著好久沒見的柳清,顧懷心中有些暖意,也不知道柳清怎麼樣了,太白居怎麼樣了,長安的一切都還好麼?

......

出乎顧懷的預料,太白居...關門了。

派來通報訊息的錦衣衛也不知抽了什麼風,居然把宴訂在了醉香樓。

這也不能怪他,誰讓他不知道顧懷和二皇子是死敵呢,太白居訂不了,自然就訂在醉香樓,反正都差不多。

顧懷沒有追究,抬頭看了眼大門緊閉的太白居,一勒馬韁去了醉香樓。

反正都是吃飯,二皇子總不會這麼點面子都不給,自己還帶著錦衣衛呢,難道還敢把他轟出來?

進入醉香樓,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座半人高的戲臺,戲臺之上依然是有伶人在表演著,供來往吃飯的客人們觀賞。

眼下正是飯點,可吃飯的客人卻沒多少,醉香樓和太白居一樣,都是高檔酒樓,老百姓很難消費得起,所以出現這樣的情況倒也理所應當。

顧懷等人進入酒樓的動靜自然不小,很快就有夥計過來招呼,錦衣衛早已定座,夥計也不知道顧懷的身份,便引著顧懷等人去往二樓的包廂。

而在二樓某處觥籌交錯的包廂,兩個酒杯碰了碰,其中一個卻遲遲沒有收回去。

對面的年輕人有些奇怪的詢問道:“二皇子,怎麼了?”

......

身為醉香樓的真正東家,二皇子在醉香樓飲宴,醉香樓的掌櫃自然是要在門外伺候著。

所以眼前那個一身藩王盤龍服,帶著穿著飛魚服的錦衣衛走過來的客人,他也並沒有上去招待,看到有夥計招呼了,只是遠遠的行了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