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輿論怎麼樣?”

“稟王爺,百姓們都在議論刺殺案,各種說法都有,軍鎮雖然不大,但人口也有過萬,如今大部分人都覺得...楊公宜父子有動手的嫌疑。”

“有沒有人察覺到訊息是錦衣衛放出去的?”

“應該沒有,錦衣衛只是在貼告示時說了些細節,剩下的都是百姓自己補全的。”

“勞動人民的想象力啊...”顧懷微微一笑,卻牽動了傷口,不由一咧嘴,“只要開個頭,故事都能編一籮筐。”

站在門口的白和同滿心疑惑:“王爺,這樣真的有用嗎?”

“孤知道你的意思,”顧懷看向他,“輿論當然扳不倒楊公宜,但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多,接下來孤就越有理由動手。”

“王爺準備動手?”白和同一滯,“可...用什麼理由?”

顧懷站起身,活動了下身子,看來柳瑩的金瘡藥確實很有效:“需要什麼理由?孤要死了夠不夠?楊公宜驗過傷,兩撥刺客掛在城門,還不夠錦衣衛大索全城?”

他笑了笑:“如果之前孤自導自演還有些心虛,這兩撥刺客就算是幫了孤大忙...貼告示,告知全城,孤傷後受驚,奄奄一息,岷山衛封城,錦衣衛全部出動,給孤狠狠的查!”

白和同這次沒有心理掙扎,因為他知道,這個理由,夠了!

藩王都要死了,你楊公宜不配合,是要造反?

“記住,刺客不一定要查清楚是誰派來的,但楊少虹的事情...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顧懷冷冷一笑:“楊公宜,動不了你,就讓孤看看能不能煽動民意動你兒子!”

......

“這位大人,還要多久啊,俺還得回去擺攤呢。”

“快了快了,”坐在桌子後面的錦衣衛不耐煩的擺擺手,“說清楚些,什麼時候來的岷山衛,昨日夜間有沒有見到什麼異動,最近有沒有聽到什麼風聲!”

“俺家住在岷山衛好些年了...”被抓來詢問的漢子看了看周圍排的長長的隊伍,每一個隊伍前都有幾個錦衣衛在盤問,“昨晚上睡得早,沒聽見啥異動,至於風聲...隔壁巷子陳家要辦酒席了算不算?”

拿著紙正記著什麼的錦衣衛一愣:“酒席?什麼酒席?”

“陳家兒子娶媳婦啊...”

“滾滾滾,”錦衣衛毛了,“是關於靖王爺的風聲!誰問你哪家要辦酒席了?”

漢子滿臉委屈:“俺又不知道...靖王爺的風聲?靖王爺才來幾天啊,哪兒有風聲。”

錦衣衛湊過來循循善誘:“就是刺殺那事兒,有沒有聽人提過什麼訊息?跟你講,咱錦衣衛的同知大人可說了,要是提供線索,賞銀三百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