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若雲拉住了他。

“先不回去吧,我想先到處走走。”

其實她只是還不想回家。

雖然高興,但她也不至於失了理智。

她很清楚父母會同意他們結婚的原因。

霽晨和二哥的關係匪淺。

一直到了現在,自己還在被他們利用著,雖然很痛心,但是她也慶幸這種利用。

霽晨說的真的不錯,只要存在這種利用的關係,兩個人就做不到真正的平等,而這種不平等的關係終會不長久。

她怕。

她怕只要自己回了那個家,哪怕只是回去拿行李都會暴露出這種利用。

他們一定會用霽晨去對付二哥,

而她的立場呢?

不對,她從就沒有自己的立場。

這才是悲哀的。

突然想起開車過來的時候看到附近有個公園,風景很好,也沒多少人,許霽晨不疑有他,只當她興致來了,想放鬆一下心情。

這個公園顯然是新修的,剛移植過來的植物還沒有完全存活,耷拉著葉子,樹幹上還“輸著液”,像個生病的小孩子。

許霽晨拉著她的手走在石子鋪就的小道上,這公園裡面的景緻只能說是很平常,唯一的特點就是跟這旁邊的民政局有關,四處可見愛情的小紅心。

但挺應景。

許霽晨心想著。

迎面走來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男人,帽沿壓的極低,完全看不清他的眼睛,不過從他僅露出來的下顎來看,應該是個外國人,而且他走路的姿勢很奇怪,一瘸一拐的,像是生生被人打斷了一樣,手擺的樣子也不正常。

許霽晨不知道他這種穿衣打扮在他那個國家是怎樣的,但是,在這裡,絕對算是反常。

許霽晨眸光暗了幾分,斂去了嘴角上揚地弧度,下意識地伸手攬過了謝若雲的肩,死死地把她圈在懷裡。

果不其然,就在他們擦肩而過的瞬間,許霽晨瞥到那把被他踹在兜裡的黑色手槍。

這四下無人,新修的公園也沒有監控,天色驟變。

遠處的雷聲轟起,在他們三人對視中,一場暴雨突然而至,落在人身上的時候有些痛。

許霽晨站在他們中間,毫不猶豫地護在謝若雲前面,而她顯然是很害怕,躲在許霽晨身後時渾身都在顫抖。

他皺了皺眉。

“你是誰?”

許霽晨沒有說英語,他很清楚,做這些事的人怎麼可能聽不懂中文。

“索命的人。”

很蹩腳的中文。

許霽晨覺得從他嘴裡說出中文簡直是對中文的侮辱。

“你讓開,她的命是我的,殺你是另外的價錢。”

許霽晨挑眉,回過頭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暴雨,還是心裡太過害怕的原因,她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目光卻死死地盯著眼前那個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