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是開了暖氣的。

許霽晨一進門,一股熱氣撲面而來,什麼也沒說,很熟練地脫下了外套。

現在也不過才是秋天,再加上榕城本就是南方城市,氣候溫和,按理說是不至於開暖氣的。

但是他家情況特殊。

母親患有風溼病,很多年了,每次都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少爺回來了!”

最先來迎接他的別墅裡的保姆,很有親和力,是個面相很和藹的阿姨。

不過許霽晨對她不是很熟悉,她來家裡做工的時候正巧是自己出國留學的那段時間,沒怎麼相處過,他也不會有多熱情,只是略微地衝她點了點頭。

樓上很快就穿來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想來是母親聽到了阿姨的聲音。

她跑得很快,但是兩條腿很明顯有些不自然,一瘸一拐得。

許霽晨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又犯病了?”

“是啊,”

許母任由他扶著坐到了沙發上,有些生氣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力道不重,想來也是捨不得。

“如果不是我犯病了,你還真就不回來看我啦?”

許霽晨挑眉,不置可否,隨即又拿起面前矮桌上的水果,也不削皮,就拿在手裡玩兒。

許母也是看著他長大的,又怎麼會不知道他心裡的那些彎彎繞繞。這個孩子也就是看起來軟軟呼呼的好欺負,但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認輸似的嘆了口氣,

“可能……我當時真的就不應該給你定那個婚……”

如果不是這個婚約,或許你們也不會認識,他們不認識,這也不會出現後面的一大灘亂事。

“說什麼呢,”

許霽晨打斷她,

“兩個有緣的人哪有這麼容易就這麼被改變啊,就算沒有你的推動,我們也一定會遇見的,然後也一定會順理成章地相愛。”

就像姐姐和姐夫一樣。

他說得堅定,許母也不疑有他。

“你就這麼喜歡她?這輩子非她不可了嗎?”

“當然,而且我已經向她求婚了,結婚只是早晚的事罷了。”

許霽晨說得漫不經心,什麼不會在意他們的看法其實都是假的。婚姻是大事,誰會不願意受到親朋好友的祝福。

我心匪石,孰能無情?

“既然如此,你就娶她吧,擇日不如撞日,民政局,明天就去……等我腿腳好點兒後就親自上門提親。”

“媽,你……”

許霽晨看著她有些說不出話,這不是前些日子還因為這件事跟他吵了一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