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什麼,一直就很喜歡“我們”這個詞,原是最平平無奇的兩個字,在你嘴裡卻道出了最溫柔纏綿的情話,似乎這世間的任何紛紛擾擾,一句“我們”,都會很自然的分崩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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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雨來得有些猝不及防。

擠身於這個名為“社會”裡的人們無一不在高樓聳立的鋼筋水泥中奔波,努力維持著都市更新迭代的速度。

謝興華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水漬,後面跟著他的秘書,專屬電梯直達頂樓。

那裡有最美的江景,最高的權力。

“董事長,您今天中午有陳董,劉董的飯局,出發時間定於11點,下午三點董事會例行會議……”

秘書在身後喋喋不休地說著行程,聽得多了,也難免有些不耐。

“父親,早啊。”

皮製老闆椅轉了過來,謝清堂笑著衝他招了招手。

“你怎麼來了。”

謝興華沉著臉,一聲不吭地把公文包交給了秘書。

這謝清堂在公司雖然也是持股人,但是這也僅僅只是個虛名。沒有相關專業,也沒有做生意的經驗,這個公司根本不可能交到他的手上。

他容不下自己這個兒子從來就不是因為怕他會跟自己搶公司。

虎毒不食子,他也不是沒心的人。

謝清堂啊謝清堂,你要怪就只能怪你的那個好外公了。

把公司平平安安地交給自己不好嗎?再不濟,自己也會保他晚年無憂,保他那個外孫不愁吃穿。可是他呢?

居然準備捐了公司。

把他放在哪裡了?

自己倖幸苦苦為公司做了這麼多年,到頭來一無所有,換了誰也不會甘心。

他無情,也別怪我狠心。

“兒子來看父親,難道不應該嗎?”

謝清堂歪著頭靠在椅背上,故作疑惑地皺著眉,

“小林哥,你衣服都溼了,不去換件衣服嗎?”

突然被點名,身後的年輕人不自覺地渾身一顫,下意識看向了老闆。

“你先去換衣服吧。”

謝興華側身瞥了眼,他身上的確是溼了大半,想來剛才出門的時候是隻顧給他打傘了。

助理走後,這辦公室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也不用偽裝什麼了。

“你命還真夠大的呀。”

謝興華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身體微向前傾,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