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味的糖果:都是些什麼呀,樓上的,我當時就在這家醫院,看的清清楚楚,陰陰是我家哥哥去教訓醫鬧的人好嘛,搞清楚再說話好吧。

糖果屋:就是,你們這些人是網爆上癮了吧,我家哥哥無緣無故地被黑了三個多月了,居然還有人給哥哥批遺像,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有意思嗎?

雲米:哥哥去世的訊息弄的特別真,害的我都哭了好久呢。

看臉的時間:額……默默插一句,就我一個人注意到哥哥戴眼鏡的樣子殺到我了嗎?

堂堂的老婆:樓上加一。真是太斯文敗類的樣子,好帥啊!!!不行,我需要氧氣罐……

四草:你們這些腦殘粉真是夠了。

……

評論很多,看到這,謝清堂默默地停下了滑動的打算,沉默地推了推眼鏡框,一直盯著手機螢幕出神,手上也沒有了動作,一直等到它自然黑屏。

“久等了。”

房門被推開,有人進來了,看到來人的那一刻,他才又換了一副笑容。

一如既往的陰媚,但此時他卻有些不習慣了,儘管他再怎麼放鬆,笑得都還是有些僵硬了。

而這一切沈亦塵都看在眼裡,但他選擇了忽視,一邊遞來水杯,一邊問道,

“這三個月……怎麼過來的。”

“還能怎麼過來的,熬過來的啊,你不也一樣。”

他勉強一笑,空間主神的事情他也聽說了,這些日子,沈亦塵也不比他過得好,伸手端起桌上紙杯一飲而盡。

沈亦塵的表情愣了一瞬,難得的出現了一絲錯愕。

出現了一陣沉默,兩人都很默契的沒有說話。

窗外在下雨,一顆一顆地打在防護欄上,有些過於刺耳了。

良久,他說,

“放心吧,都還活著呢。”

似是嘆息一般,謝清堂看了他一眼,只一眼,沈亦塵沒有錯過他眼裡那轉瞬即逝的無可奈何,還沒來得及等人反應,他就起身要走。

“外面在下雨,帶把傘。”

身後有聲音傳來,

謝清堂搭在門把上的手停住了,背對著他,不置可否,也沒有去拿他說的那把傘,就在門把壓到最低點時,他又聽到了那一句,

“那眼鏡不適合你……摘了吧。”

就這一句,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突然鼻頭一陣發酸,他沒有忍,這個角度也沒人看得出他在哭,任由眼淚掉落在手背上。

“好。”

他說。

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猶豫。

沈亦塵直愣愣地盯著被關上的房門出神,右手觸碰到水杯所在的地方,

燙的有些嚇人了。

本來他是見謝清堂衣服有些打溼了,又沒帶傘,秋冬季節最容易感冒,想著喝些開水能祛寒,所以在接水的時候才特意只接了熱水。儘管因為地理的因素,榕城的開水溫度不會達到100攝氏度,但是九十多是肯定有的,一飲而盡……誰能受的了?

一雙眼鏡,一層偽裝,在鏡片之後,他在隱藏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