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從未見過。

就連冉蘅自己也是不知所措,剛剛的她只是一時情急,無助之際不知怎的就從她腕間飛出了這件靈器……

這是怎麼回事?

“尊上!”

婕姑迅速上前,蹲下檢查他的傷勢。

腹部血流不止,經脈受損,經絡受損……

她抬頭看了眼在遠處一臉不可置信的冉蘅,隨即又嘆了口氣。

是的,這個世上還有什麼靈器能夠傷害的了尊上呢,還是這種永不可修復的傷害?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把靈器本身就是用尊上的精血所煉。

涉川劍……這是當年尊上為了冉蘅大人的安危而送給她的,她本以為這把涉川早就隨著前塵往事而徹底消失不見了,但是卻怎麼也沒想到,即使是被所有人遺忘,這把靈器還是一如既往地默默守護著它的主人。

這場瘋……結束了。

婕姑扶起他。

卿若非臉色蒼白,這種深入骨髓的痛卻也拉回來了他的神志,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直是盯著他家小朋友的。

其實他是慶幸的,一報還一報,他們終於兩清了……

大快人心……就在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時,意外發生了。一直沒有露面的黍離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冉蘅刺去,一切太過突然,根本沒人反應過來。

沒有任何思考,沈亦塵是本能地把大人護在懷裡,背對著他,卻沒有傳來想象中的疼痛感。

怎麼……回事……

沈亦塵錯愕地鬆開抱住冉蘅的手,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去。

那人離他們不足兩米遠,他是背對著的,所以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冉蘅呢,她是一直眼睜睜地看著那把劍衝她飛過來,又是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剛剛還跟她們勢不兩立的人為她擋了劍。

那個人跪立在地上,身上一前一後得插了兩把劍,鮮血不斷的湧出,也只是加深了他身上衣服的顏色。

冉蘅張了張嘴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眼角滑下一滴淚,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她怎麼握都握不住。

為什麼,為什麼啊?

這個人難道不記得剛剛是誰給了他致命的一擊嗎?

難道不應該恨嗎?

既然恨,為什麼還要救她,替她擋劍?

為什麼啊!

卿若非右手重新凝聚上靈力,不同於他武靈的凌厲,這團靈力很溫柔,很乾淨,輕輕跳動著,有依戀,也有不捨。

他沒說話,更沒解釋,只是將這團靈力輕輕向前推動,最後隱於女孩兒的神識。

融合的過程很陌生,卻沒有半分不適,像是……本來就應該存在在她體內的東西。

她隱隱地猜到了這個東西是什麼了。

像是腦海裡的一根弦被徹底崩斷,那一刻,她從來沒有像這樣迫切地想知道以前發生的事。

“咳……阿蘅,你的一魂一魄……我還你了,咳……咳……”

一口鮮血湧出,卿若非緊皺了眉,嘴角卻始終上揚,勉強地扯出一絲笑意。

“你的過往……我就不還你了,左右也沒什麼好記得的。”

說完,卿若非又猛地吐了好幾口血,靈力消散地太快了,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神是沒有轉世的,他的小朋友真的再也見不到了。

不甘心嗎?

是有的。

“阿蘅,你能再……再叫我一聲哥哥嗎?”

幾近祈求,一聲就好,也不罔他等了三十多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