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細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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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一馬當先,曹化淳在他的左邊,朱慈炯在他的右邊,範景文落後三米左右的距離,範景文的後面是並排的方拱乾和楊文聰,李繼周和邱致中在最後,接著就是八輛馬車,李邦華、玉環和春梅乘坐馬車,馬車的後面則是吳孟明率領的一百名錦衣衛。
這是出城時候的佇列,真正在野外行軍的時候,最前面和最後面都是錦衣衛,朱慈烺等人則是在隊伍的中間,且吳孟明還要派遣錦衣衛沿途偵查,看看一路上是不是安全。
內城不能夠騎馬,外城可以騎馬,但不能縱馬而行,大半個時辰之後,朱慈烺遠遠才看到了前方的永定門。
出了永定門就離開京城了。
京城的外城遠遠比不上內城,有些地方略顯荒蕪,譬如說緊靠著永定門的山川壇、太歲壇和天壇,這裡是皇帝祭拜天地的地方,也是大明的禁地,周遭幾乎沒有什麼人家。
京城的外城,這一帶同樣不允許騎馬,看見天壇的時候,朱慈烺下馬了。
讓朱慈烺沒有想到的是,乘坐馬車的李邦華也下來了,玉環和春梅也跟著下了馬車,一行人或者牽馬、或者步行朝著天壇的方向而去。
經過天壇的時候,朱慈烺的神色變得肅穆,緊跟著他身邊身後的曹化淳和範景文等人,則是低著頭,默默的朝前走。
這是天地的威嚴、皇權的威嚴,儘管絲毫沒有迷信的思想,但朱慈烺同樣敬畏,如果他要振興大明王朝,或者是想著好好的活下去,就要充分利用這份威嚴。
一行人默默無語走過了天壇、山川壇和太歲壇,沒有人左顧右盼,包括朱慈烺。
前方就是永定門,守衛車門的軍士,穿著嶄新的軍服,筆直的站立。
永定門的周圍,清理的很乾淨,看不見一個百姓。
朱慈烺眯了眯眼睛,不用說永定門被清場了,軍士也刻意準備了,如果預料不錯,永定門外面,還應該有朝廷的官員,代表父皇前來送行的官員,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官員。
朱慈烺第一個走出甬道,看見了等候在城門口的內閣大臣、吏部尚書李遇知。
“臣見過太子殿下。”
朱慈烺看著稽首行禮的李遇知,點了點頭。
“孤今日離開京城前往南京,勞煩李大人前來相送,孤在這裡謝過了。”
李遇知連忙再一次的稽首行禮。
“臣不敢當,臣受皇上之託付,專門前來恭送太子殿下,皇上要求臣轉告太子殿下,朝中的事情太多,早朝不可荒廢,故而皇上不能親自前來,皇上期盼太子殿下好好做事。”
朱慈烺對著李遇知抱拳稽首。
“父皇之囑託,兒臣記下了,請李大人稟報父皇,兒臣定竭盡全力,護衛我大明之江山。”
面無表情的李遇知,已經完成使命,他抬頭看向朱慈烺。
“臣恭祝太子殿下一路順風,內閣和吏部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臣這就告辭了。”
目送李遇知進入甬道,朝著內城方向而去的時候,朱慈烺的臉上同樣沒有什麼表情,熟知歷史的他,不可能說出來即將發生的一切,不過他可以針對即將到來的鉅變,做出充足的準備,京城內閣、六部、督查院及其他官府的官吏,在他的眼裡已經不存在,這個巨大的負擔,扔掉了也好。
朱慈烺將京城的官吏看做是“北漂集團”,這些官吏以南方人為主,文官多年把控朝政,已經讓京官集團腐敗透頂,清流可以忽略不計,且京官集團經歷多年的黨爭,已經形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這股力量成為大明王朝的吸血蟲,讓本就破敗不堪的國家徹底滑入深淵。
不破不立,前往南京監國的朱慈烺,面臨太多的困難,丟掉“北漂集團”,讓他能夠輕裝上陣,這已經是當下最好的局面了。
沒有誰特別關注李遇知,站立在原地的所有人都看著朱慈烺。
“出發吧,諸位,走出永定門,我等就離開了京城,我們的目的地是南京,這一路上的奔波,我等可不是享福,一定要吃苦的,孤將話說在前面,任何人包括孤,都是隊伍之中的一員,我們做的所有決定,我們克服的所有困難,都是為了能夠順利的抵達南京,孤做出的決定,若是事與願違,諸位儘可以提出意見建議,直接與孤爭論都可以,若是遭遇重大的事情,有必要的情況之下,範大人、李大人、曹大人與孤共同商議做出決定,危急時刻,孤做出來的決定,任何人都要執行,不得違背,若是有人敢於抗命,孤手持聖旨便宜行事,可以直接問罪。”
權力需要集中,這個時候,朱慈烺肯定將權力牢牢的攢在手中,非常時刻不能心軟,更不能出現亂哄哄的爭論局面,否則隊伍難以抵達南京,且在一路上也無法正確處理事情。
朱慈烺說完,所有人都點頭,包括範景文和李邦華。
隊伍再次出發,朝著通州的方向而去,不過佇列發生了變化,吳孟明率領二十名錦衣衛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八十名錦衣衛託後,朱慈烺一行以及八輛馬車則是在隊伍中間。
通州距離京城僅有五十多里地,按照朱慈烺的要求,隊伍行至通州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