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謹言跟在她身後,來到客廳坐下。

沐柔搬來一個小鏡子,然後坐到地毯上,輕車熟路地摘掉包紮在脖子上的紗布。

很快,一道黑紫色的勒痕就赫然出現在時謹言的眼前。

雪白的脖頸,黑紫色的勒痕,太過刺眼。

時謹言下意識地別開眼,但又因為心疼,忍不住去看她。

沐柔開啟藥瓶,用手指蘸取瓶子裡的藥膏,然後對著鏡子小心擦拭。

“嘶~”

時謹言終於忍不住,蹲下身去,忙問:“怎麼了?”

沐柔尷尬一笑:“不小心力氣使大了。”

時謹言拿過她手裡的藥瓶,然後親自給她上藥。

擔心弄疼她,時謹言的手法十分溫柔,像片片羽毛輕輕劃過。

沐柔怔怔地坐著,不敢動一下。

可內心的悸動,還是催使著她忍不住偷看時謹言認真冷峻的臉龐。

時謹言專注地給她上著藥,注意到她的目光掃過來時,強迫自己別開眼,不和她對視。

上完藥,時謹言取來乾淨的紗布,將傷口包紮。

他一手將紗布的一端固定在沐柔脖子的一側,一手還過她的脖子,將紗布一層一層的包裹在脖頸上。

似有非無的呼吸,噴在沐柔的臉上、脖子上,讓沐柔忍不住垂了垂眼睫,害羞得不敢看他。

包紮好後,時謹言拿來剪刀,將紗布剪斷。

“好了。”

“嗯!”沐柔點了點頭。

因為過於的專注,讓時謹言這才注意到眼前這個嬌俏的人兒。

暖白的燈光下,女孩跪坐在與他咫尺的距離,面容姣好,粉紅粉紅的臉頰,以及小鹿般的眼眸,一眨一眨的,甚是心動。

試問這樣一個女孩,他怎麼可能不想擁她入懷?

可強大的意志力迫使時謹言不要再去看,不要再去想......

正要起身離開,突然感到胳膊被一股力氣拉回,他又不得不坐回原位。

“你又受傷啦?”沐柔注意到他手背上被剮蹭的小傷口,雖然已經結痂,但還是忍不住心痛地皺了皺眉頭。

她再次目睹了時謹言工作的危險,於是在心裡決定也為他做點什麼。

時謹言道:“我的工作,是很危險的,這樣的傷,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他彷彿在告訴沐柔,我很危險,真的很危險。

沐柔聽了,贊同地點了點頭:“是挺危險的。”

心裡盤算著什麼,她鬆開他的手,道:“那時先生,早點休息吧,我想休息了。”

時謹言一時摸不著頭腦,他說的那句“是挺危險的”是什麼意思。

......

第二天,時謹言很早就離開了家。

來到警局。

見同事們都累得直接趴在工位上睡著了,時謹言心裡感到前所未有的愧疚。

他輕手輕腳地來到自己的工位,決定拿上東西獨自去樞銘山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