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我幫你把琴搬回去麼?”他蹭過小腦袋,小心翼翼的模樣,居然戳得我心疼。

“不用了。”我友好地笑笑,卻覺得笑裡有幾分無力與蒼白。

“今笙,謝謝你的琴啊。”這時,京瑤走了過來,笑著朝我說道。

我並不是很想與她搭話,但是出於禮節,還是禮貌朝她笑笑。

“不用。”

“傻逼!”然而她似乎並沒有搭理我地打算,反身便給他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切!”他笑著反駁。

原來我的回答怎樣並不重要,只是她需要向我表達禮貌性的感謝罷了,站在他們身邊,晚風吹來,我覺著有些冷了,再看他們嬉笑的模樣,像極了打情罵俏。

我覺著有些刺眼了。

心下有幾分自嘲,天不早了,該回去了。

我一手拎著古箏,另一手掛著架子,又提著小音箱,堪堪繞過他們。

我想,該回去了。

卻不想他卻突然繞向前來,側著看著我,白嫩的小手撓了撓他的腦袋。

“我幫你搬琴吧。”

“不用了。”

“為什麼?”他的眼神很無辜。

我卻覺著諷刺極了。

“你我不順路,再說……天冷了啊。”我朝他笑了笑,“早些回去吧,不早了。我先走了,拜拜!”

說完,我便迫不及待轉身,我怕忍不住,怕一不小心就在他面前掉下眼淚。

我很久沒有在哭過了,最後一次在哭,還是阿婆去世的時候,因為我知道,阿婆走了,我哭,就再也沒人能夠把我從悲傷中拉出來了。

我走,身後一直有噠噠噠的腳步聲。

我知道是誰,卻沒勇氣回頭。

我慢,他也慢;我快,他也快。

總之,就是亦步亦趨,簡直了就是條小尾巴。

從前,也有條小尾巴這般跟著我的。那隻傻兮兮的小奶狗,呆頭呆腦,跟在我的後面,要不然就倏忽一竄,突然又到了前邊。

從前的小奶狗跟在身後是令我開心的時候,現在的木昔年跟在我的身後,卻讓我感到莫名的心酸。

“今笙,還是我來吧。”他突然跑上前,拿過了我手中的琴。我無奈,只能由著他去了。

“今笙你不開心。”

“沒有,大家都吃好玩好喝好,我沒什麼不開心的。”

“可是我感覺到了,你不開心。”

“我沒有,你想多了,我開心啊。”

“可我覺得你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是麼?”我一驚,下意識抹了抹眼角——陰陰就是乾的!

“噗嗤,今笙,你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