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陽淡淡瞥他一眼,“怕主子揍他。”

“主子為什麼要揍他?”

旬陽看著深邃的夜空,“慾求不滿。”

“慾求不滿是什麼?”

旬陽緩緩吐出口氣,指著不遠處的荷花池說:“昨夜我在那裡看到了一隻老鼠。”

“真的?”雲野已經朝著荷花池的方向跑去了。

書房內,楚西玥快速掏出懷裡的卷軸放在桌案上,然後便站在了窗戶邊,準備在楚冕出手的瞬間,跳窗而逃。

楚冕開啟卷軸看了一會兒,然後道:“叫瑾瑜來。”

楚西玥知道他要談正事了,連忙出去喚人。

須臾,檀香嫋嫋,茶香撲鼻的書房內,三人圍坐在一起。

楚冕指著卷宗問,“你們什麼看法?”

瑾瑜反覆看了上面的一些措辭之後道,“從這裡沒法下手,寫的言辭鑿鑿,滴水不漏,幾乎找不到破綻。”

楚冕讓楚西玥去搞卷宗,楚西玥是沒辦法搞出來的,只好連夜潛入大理寺抄了一份下來。

楚冕本也沒抱希望,“三哥府裡的銀子是誰放的,查出來了嗎?”

楚暮死後,三皇子府邸被抄,一應奴僕全部賜死,要查銀子的來龍去脈很難。

瑾瑜拿出一份名單,“這是當時所有在三皇子府裡當差的宮人和雜役,我一一核對過,其中有兩個人的死對不上。”

“哪兩個?”楚西玥湊過來。

“一個是名叫福紋的小太監,還有一個是馬廄養馬的小廝曹甫。福紋在三皇子出事前就已經失蹤了,但上面卻記著他死了。曹甫則是三皇子出事時,人在馬場,逃過一劫,卻也不敢回府,就此逃命去了。”

楚冕點著這兩人的名字,“把這兩人畫像給花無眠,讓他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人來。”

瑾瑜點頭。

曹甫這人有沒有用不清楚,但福紋肯定知道一些內情,才會害怕提前逃了。

“銀子,畏罪自盡,炮房採買。”

現在銀子有了線索,楚冕看向楚西玥,“你再去大理寺查查,三哥自盡當日都見過誰。”

沒有人比楚冕更瞭解楚暮,他是個心志堅定的人,一心為民,含冤莫白,怎麼會自盡?

楚西玥點頭,隨後道,“有個人,我覺得我們一直忽略了。”

“誰?”

瑾瑜和楚冕同時看向他。

“七皇子,楚默!”

七皇子,楚默是所有皇子裡最不起眼的一個,因為他的生母是藏書閣宮女,他是皇帝最不喜的兒子,平日沉默寡言,極少與人走動,彷彿就是個透明的。

“三哥出事後,他就請旨出宮了,說是替父皇尋民間神醫。這幾年一直在外面,也不知生死,但就在今晚,我來王府之前,他回宮了。”楚西玥撈了撈頭髮,“我就是覺得他當時走得好巧,跟避難似的。”

“老七麼?”楚冕皺眉。,眼裡極快的劃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