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件事上,曲靜瀾遠比武穎知道的東西要多,就在她請阿陰幫自己縷清線索的時候,武穎這邊連什麼情況都沒有搞清楚。

連續幾天的魔鬼訓練雖將她折磨得夠嗆,但也不是沒有用,這天她第一次將祁王手中的劍打掉,那一瞬間她竟然有種久違的自豪感。

“多大的人了,能不能穩重些。”祁王在一旁斥責了她一句,眼中卻帶有許欣慰之色。

武穎聞言也冷靜了下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心中卻起了種無法言喻的感受。似乎這段時間她不經意間確實有了變化,過去她從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的。

“今日不用練了,你好好準備準備,馬上有位貴客要到府上來。”

“誰呀?”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武穎沒有追問下去,更沒有將這件是事放在心上。有什麼好準備的,管他呢,就是皇上來她也不會當回事的。

這天夜裡武穎又是被勝雪那個不速之客吵醒的。她心想這曲靜瀾的心臟是真的好,總這麼一驚一乍的,她怕自己以後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可是有什麼急事?”

“殿下……您讓屬下常去看看孟公子,他……”

“他怎麼了?不是人不見了吧?”

“那倒不是,只是……他病了,看上去很不好。”

“沒有請大夫去瞧瞧?”

“請了,可是孟公子他堅決不讓大夫瞧。屬下起初以為他也就是耍耍性子,挨不住了便會聽話,便沒有來叨擾殿下。可是這一連幾天過去了,他似乎是鐵了心不想讓這病好,他還說就讓他死了算了。”

“胡鬧!”武穎聽後又急又氣,“你也是的,為何過了這麼些天才來告訴我,這要是延誤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屬下知錯,屬下……”

“罷了罷了。”武穎攔住了要跪下的勝雪,“這也不全怪你。”

此刻她心中既有些焦急,又有些生氣孟長宇怎的這般不知輕重,拿他自己的健康做籌碼來要挾自己過去。他這是篤定了自己會忍心不下過去看他,還是真想來個一了百了?

“把你身上那身夜行衣脫下來給我。”武穎吩咐到。

片刻之後,她就跟勝雪對換了衣服。“我出去一趟,你在這裡待著,切記不要被人發現。等到寅時一過,那時是府上戒備最鬆懈的時候,若到那時我還未回來,你就看準時機脫身吧。”

“是,屬下陰白。”

待穿著勝雪的夜行衣從屋裡出來後,武穎便避開家丁的搜尋,徑直朝著鴻運客棧去了。

她翻上了客棧的二樓,然後找到孟長宇房間的那扇窗戶,直接破窗而入。

屋裡寂靜無聲,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不過好在武穎有所準備,她開啟了自己帶來的手電筒,慢慢向床邊摸去。

“長宇?”武穎輕輕喚了一聲。

她本以為這個時間孟長宇已經睡了,誰知話音剛落,裡面就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接近著床幔拉開,孟長宇虛弱地探出頭來。

“你嚇死我了……”孟長宇嘶啞著嗓子抱怨了一聲,緊接著便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