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現場早已亂作一團,人聲嘈雜,逃出來的賓客、前來救助的醫護人員、趕來支援的警察、聞訊趕來的記者,以及從附近趕來看熱鬧的群眾……

阿陰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車裡,彷彿和外面嘈雜混亂的環境隔絕了一般。那天,直到一個負責排查現場的警察拍響了他的車窗時,他才慌亂地駕車逃走。

不過好在事情出現了轉機,他事後看新聞的時候,得知警方控制了一名女性嫌疑人,這讓他重新抱有了一絲希望。由於事關重大,警方並沒有對外曝光這位嫌疑人的影象,但這卻阻撓不了八卦媒體發掘真相的決心。阿陰最終還是在一些小報的報道中看到了現場的圖片,在眾多疑似嫌疑人的照片中,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boss沒有死。

他透過一些特殊的途徑知道了武穎並沒有被警方羈押,而是就近被送到了Z市一家瘋人院。隨後他順利地入侵了這家醫院的網路系統,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輕鬆將武穎救出來的,可一個多月過去了,他想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接近最頂層的病房,更沒能看上武穎一眼。他被逼得甚至都給這家醫院遞了份偽造的求職簡歷,但結果依舊是失敗了。

由於見不到人,阿陰不敢貿然採取行動,他心中清楚一件事,要想救武穎出來,首先必須見上她一面。

今天這次機會可以說是天助他也。

半個月之前,當他得知醫院請了一位德國心理學家來給武穎做精神鑑定後,他就覺得有機可乘。阿陰本打算潛伏到專家身邊做隨行人員,但後來卻再瞭解他資料的時候發現他的身高和體型竟與自己的極為相像,就連臉型也相差無幾,於是他腦中便生出這樣一個大膽的想法。

反正都是在人前演戲,索性大膽一次,畢竟只有這個德國專家本人才能近距離接觸病人。

在得知那位德國專家的具體行程後,他利用網路篡改了他們一行人的航班資訊,改成了航班號相似的一趟航班,不過目的地卻相差了十萬八千里。他就知道這些專家整天各個國家飛來飛去,他們根本記不清下一個要去的地方是哪,只會按照預先買好的機票登機。待到成功支走那群人後,阿陰帶著自己僱來的人拿著本屬於那個專家團隊的機票,登上了飛往Z市的飛機。

阿陰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腕錶,想必此刻那個德國專家也該到達目的地了,那是一個熱帶的小島,他已經提前在那裡安排好了冒充院方來接機的人員。只可惜那裡沒有瘋人院,只有各種各樣的度假酒店。

陽光美女比基尼,沙灘海浪仙人掌,但願那老頭兒能玩得開心吧。

“霍夫曼教授,您真的確定要在晚上對病人進行測評嗎?”

阿陰耳朵上的無線翻譯器隨即將這句話翻譯成了德語,這裡的人都戴著這樣一個藍芽耳機大小的東西。這個裝置可以讓他們及時聽懂對方的語言。

阿陰停了片刻,隨即沙啞了嗓音,用一口流利的德語告訴對方,只有在晚上,人的精神才能達到最放鬆的狀態。

“那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我一個人進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