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山頂,祖尋了一塊烏黑的岩石,站了上去,放眼遠眺,心中很是暢快,整個小山都繚繞在雲霧之中,猶如人間仙境,而那青山綠水盡在眼底,方圓幾十裡一片欣欣向榮。

就在祖陶醉在眼前風景時,白熬也想爬上黑色岩石,可試了幾次都沒上來,這烏黑岩石好像與它作對一樣,只要白熬爬上來沒幾下就會掉落下去,氣的白熬只好趴在祖前面的一小塊石頭上伸長脖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東張西望。祖看了一眼白熬,又看著腳下的黑色岩石,感覺有種淡淡的溫熱自石頭上傳出,索性臥下身子,懶洋洋的躺在黑石的平面上,很是愜意。嘴裡還說著“這地方不錯,風景好,還沒有危險,又不愁吃喝,關鍵這石頭還熱乎。哈哈咱倆就住這吧。”白熬瞥了一眼石頭上的祖,也不答話,張開小嘴,吐了吐舌頭,打了個哈欠,閉上小眼珠子,竟然趴在石頭上打起了頓。

夜色悄悄降臨,小島上一片寂靜。黑色岩石上的祖朦朧的睜開眼睛,望著夜空,繁星點點,銀河浮現,一輪彎月掛在東方,讓人有種身臨其境的浩瀚感覺。祖心中也是不由思索,這天地之見究竟有多高呀?這顆顆星辰又是不是亙古不變呀?這世界真的太浩瀚了,大的讓自己無法想象。慢慢的祖沉沉睡去了。

一晃一個月便過去了,這一人一獸在這浮塵谷裡過的慢慢習慣了。只是那白熬這幾天,每日都天不亮就出去了,晚上才回來,讓祖有些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在谷中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這天傍晚,白熬剛回來就湊到祖跟前,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了好一會才開口道“小子,你認識字嗎?”“認識一些,怎麼你對文字感興趣?”祖漫不經心的回答著。聽到祖認識字,白熬來了興致,連忙湊過來,用那小爪子在地上劃拉著說“那我考考你,這個字念什麼?”說著歪七八扭的在地上寫了一個“雀”字,祖看著地上的字說“雀,一種鳥的意思。”聽著祖回答,白熬喃喃的嘀咕“朱雀,看來應該是一種鳥。那這幾個字呢?”說完又劃拉著寫了“耕,御,鑄”三個字。

祖一遍念著心裡一遍想著,看來這傢伙是發現了什麼地方有文字,只是這傢伙知道的文字不多,想讓自己幫他理解其中意思。心中好奇不由升起,打定了注意,等明天這傢伙再出去一定要跟去看看。

第二天,東方漸露肚白時白熬就匆匆趴下岩石,一溜煙的朝山下跑去,見白熬走出好遠,祖才悄悄翻身躍下黑石,遠遠跟在其後,憑藉著強大的感知力,一路尾隨到了山腰處。遠遠看見一處山壁上一個不大的洞口出現,而白熬卻徑直跑了進去,祖來到洞口發現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才悄悄跟了進去。

來到山洞裡發現裡面並不大,跨度不足三十步的樣子,那洞頂上還有一個朝天的洞口,淡淡的光線自口中灑下,讓山洞裡也並不黑暗。白熬此時正趴在洞壁邊仰著小腦袋出神的看著洞壁,祖沒有去打擾它,藉著微光觀察起洞裡四周。

“就知道你會跟來。”白熬用不屑的口吻說著,可是卻連回頭看都沒看祖一眼。祖聽見被白熬發現了,尷尬的解釋道“我這不是怕你現在這小身板出什麼事嗎?才跟來看看,另外就你認識那幾個字也不夠吧?”說著朝白熬走去。

來到洞壁前,祖低頭一看卻是嚇了一跳“我去,這裡還有死人?”連連後退了幾步,看著那地上的一具骸骨心裡有些害怕。|“沒出息,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看把你嚇得?”白熬瞥了祖一眼,鄙視的說著。

祖聽了白熬的話,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藉著上面洞口的餘光開始打量這骸骨,這洞中總共有四具骸骨,分別在四個不同的方位,每一具骸骨身上都穿著一套金光閃閃的鎧甲,那金色的甲片間由金絲連結,讓人找不到縫隙,而那堅硬的頭盔上,半裸半護著的護面罩更是給那骸骨增添了幾分神秘。祖心裡也是感嘆,看著四具骸骨,想必生前也是威武霸氣的人族戰士,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的侵蝕,雖然人已經死去可是這氣勢不減分毫呀。

祖小心的觀察每一具骸骨,眼睛在他們手中的武器一個一個打量著,這四具骸骨手中的武器各不相同,一具略小的骸骨手中握著一杆長矛,矛身通體暗紅色,上面刻著幾個小字“朱雀烈焰槍”雖然歲月久遠,可那槍頭上的銳氣卻分毫不減,淡淡的紅光中透出讓人生畏的殺氣,好像在宣誓著曾經它於主人的無尚戰功一般。

不遠處的另一具骸骨手中握著的卻是一把一米半長的闊刀,刀身呈暗黑色,只有那刀刃處散發出雪亮的白光,在那黑色的刀身上刻著“白虎裂山刀”幾個小字,祖心中掀起濃濃的敬意,這裡的每一件兵器都是身經百戰,經歷歲月洗禮的至寶呀。

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另一具骸骨,它手中握著的是一把也有一米半長的巨劍,劍體寬闊修長,森森寒光中刻著“青龍碧水劍”幾個小字,祖打量著那薄薄的劍刃心裡發寒,如此鋒利的劍刃恐怕就是那傳說中的削鐵如泥了吧。

來到最裡面的一具骸骨,發現他左右手分別握著兩件不同的兵器,左手立握著一面一米直徑的園盾,盾體黝黑色,上面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創傷痕跡,翻看盾的內側上面刻著“玄武盾”三個小字。而他右手卻握著一把似矛非矛,似劍非劍的奇怪兵器,那兵器長度也就一米半,上半身似劍鋒利無比,下半身似矛杆呈黝黑色,上面刻著“靈蛇刃”三個小字。

看著眼前的四具骸骨,祖心裡也是驚歎呀,想當初這四個人恐怕也是叱吒風雲難尋敵手的存在吧,就看這四件神兵利器和這四套金光燦燦的鎧甲,絕不會是泛泛之輩呀。

就在祖對著那四具骸骨感嘆時,洞口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小子,你對這洞中的東西感興趣?”祖回頭看去,只見不知什麼時候靈婆婆站在了洞口,正微笑著看著他。祖連忙迎了過去,微笑著回道“無意間發現這裡,感覺好奇就進來看看,沒有打擾到婆婆吧。”

靈婆婆微笑著說“沒什麼,這洞中的東西本就不屬於這片大陸,你若敢興趣隨便你吧。”祖聽了這話心裡感覺好奇,問道“難道婆婆認識這洞裡的四具骸骨?”“何止是認識啊,當初就是我把他們留在這洞中讓他們養傷的,一晃已經過去一千多年了,這四個異域人族也是夠慘的了。”

那地上的白熬聽見靈婆婆說隨意祖處置這洞內的東西后,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邊的哈喇子,臉上貪婪之色盡顯,朝著一具骸骨就爬了過去,只是身後傳來靈婆婆的呵斥聲“小白蟲子,我說這洞裡的東西隨便這個人族小子處置,難道你沒聽見嗎?”

這話讓地上飛趴的白熬猛然定在了原地,回過頭膽怯的看著靈婆婆說“聽見了,我就是想看看,谷靈地母的話,小的怎敢不聽。”說完一溜煙的爬進了祖的懷裡,一副殷勤的樣子,伸著舌頭舔著祖的胸口面板。

祖看著那白熬嘴裡的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還添自己。心裡好像回想起什麼,頓時覺得噁心,伸手抓起白熬朝著遠處就丟了出去。祖回過神,望著靈婆婆道“婆婆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這洞中四具骸骨的來歷?”靈婆婆點了點頭回道“好,你小子想聽,老婆子我就給你說說他們吧。”

原來,一千三百年以前,浩瀚大海上飄來兩座巨舟,就在他們發現浮塵大陸時,卻受到了海里一條巨大黑蛟的攻擊,黑蛟用那百丈長的身體生生把一條巨舟拉近了海底,另一條巨舟最終逃過黑蛟的攻擊,靠近了海岸,可是黑蛟追上了岸邊,與巨舟上的人族展開了大戰,數百異域人族卻抵不過黑蛟紛紛潰散,無奈之下,一部分人族護著一個異域少女逃進了大陸深處,而另一部分異域人族則留下來抵擋黑蛟。

黑蛟每一次進攻都會有不少人族傷亡,最後只剩下了四個稍強一些的人族戰士,他們最終想發動某種古老的陣法,想困住黑蛟,可是沒有得逞,反而被黑蛟打成重傷。而這時,靈婆婆也是聽見海岸上的打鬥聲趕來,見那四人傷的生命垂危,卻還要一心拖住黑蛟給離去的那部分人爭取時間。心中也是升起惻隱之心,便呵退了黑蛟,救下四人,並帶他們來到浮塵谷讓他們在這山洞裡養傷。

可沒想到四人傷勢嚴重,臨死前紛紛把生前所學燒錄在石洞中,還央求靈婆婆,說日後若是有人族來到這裡,希望可以把他們的所學延續下去,造福於這片大陸的人族。

祖聽了這四具骸骨的來歷,也是嘆道“沒想到這四位的經歷如此悲壯呀,只怪那黑蛟太過強大了,數百裝備精良的人族卻不敵它呀。”

靈婆婆聽了祖的感嘆,卻是不以為然的道“那小黑蛟原本也是這浮塵谷中之物,大約兩萬年以前,谷中靈元濃郁,化出兩儀,凝聚成兩條小蛟,一黑一白,白蛟生性好玩,黑蛟生性好殺,一次黑蛟偷偷溜出谷去,進入大海中,造成海里生靈塗炭。為了懲戒黑蛟,我便罰他守護在大海之中,不讓異域文明侵襲這片天地。”聽完靈婆婆的話,祖心裡更是震驚,那般強大的黑蛟竟然是靈婆婆懲罰它守護在海底,那這靈婆婆又是何等的存在呀?想想都頭皮發麻,低頭剛好看見身旁趴著的白熬,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

抬頭看著靈婆婆道“那這白蛟?”靈婆婆似是知道祖心中所想,低頭看了看地上老實爬著一動不動的白熬,對著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祖心中也是明白了,看著白熬那巴掌大的身體暗暗在心裡道“沒想到這白熬竟然是那黑蛟的孿生兄弟呀。”

靈婆婆揮了揮手對著祖說“跟我來吧,我帶你去看看這谷中的一些東西,對你日後有好處。”說完自己走出了山洞,向著洞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