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否則在較軍場直接動手不是更容易?就說我們是間諜,或者說我們密謀獨孤後裔共同造反?這種罪名我隨便能捏出千萬種!”

歐陽震坐到了草地上。

“歐陽先生,你是說雪國現在還不敢發動戰爭?”

楚葉的話讓歐陽震有些吃驚。

“行啊小子,這次說對了。”

歐陽震轉頭又問,“你怎知他們要發動戰爭,就憑眥國的猜測?”

“當然不是,他們要對我們動手是千真萬確的事情,雖然我們未曾碰到。從新人賽的賽制上就可以看出端倪。歐陽先生,他們在等什麼呢?”

“我也是猜測,我猜想,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或者等待一個人,抑或一幅圖,反正還沒到時候。因此參加此次新人賽的選手及護衛必須全部剷除,這樣既可以絕後患,因為這些新人和護衛都有極強的戰鬥力,又可以封鎖訊息。到目前為止,唐國和眥國的密探應該很難掌握具體作戰意圖,特別是唐國,應該還被矇在鼓裡。他們應該還沉浸在新人賽奪魁的喜悅中。至於眥國,雪國必須先打唐國然後才能到眥國,所以,眥國即使有什麼訊息,也不會怎樣,只會選擇自保。”

楚葉和夏冰聽完歐陽震的分析都深深地佩服,跟著高人天天都在學習呀!

之前他們只研習武學,現在看來,兵家之學,國家之學也得好好學習,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是有限度的。

“看來,你們兩個小傢伙聽懂了,那就好,我如果沒猜錯,在我們後面、前面都會有雪國的殺手。”

歐陽震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沾的野草。

“那我們怎麼走?”

楚葉伸開雙臂,活動了一下筋骨。

“地圖背熟了嗎?”

夏冰走了過來,指了指水塘東面的一個村莊。

歐陽震點了點頭。

楚葉想了一下,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來了,過了這個村子,後面的大山與沙煙關旁的山相連!”

“是的,之前我們選擇走城內的大路,而現在我們需要改為走山間的小路。”

歐陽震又看了看熟悉的風景,這些地方都有他戰鬥的身影。

“這座大山太大了,山中野獸橫行,可能還會有不知名的兇獸!但再險也沒有雪國的殺手險。走吧,上前面村子裡買些食物,準備進山!”

既然已經走入了雪國佈下的大局之中,氣憤、逃避都是沒有用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破局,破開這個對方佔優的殘局!

三人轉過漣漪微漾的水塘,沿著一條鄉間小徑向前走著。

小徑旁是肥美的黑土地,莊稼已經收穫,田地裡齊齊地堆放著秸稈和草垛。一派豐收後的質樸之美與前行的三人撲了個滿懷,蔚藍的天空中不時有幾隻飛鳥劃過,在這一刻,沒有國與國的差別,只有山水與秋景的和諧,多麼令人心醉!

走了長長的一段路,馬上就要進村子了,這一路的美卻還沒有采擷完畢。

對面吱嘎吱嘎地來了一輛牛車,車上坐著三人。

趕車的四十來歲,被東北特有的強風吹得紅光滿面,一看就是久居鄉下才有的膚色。車上的兩人是一男一女,男的三十多歲,目光呆滯,好像對現實生活有些不滿又無能為力;女的三四十歲,頭上包著一塊藍底花布,雙手互伸進袖口,正在看著地裡的莊稼。

三騎一車在小路上相逢。

路太窄,沒有辦法同時經過,歐陽震手牽著韁繩,微笑著與夏冰楚葉排成了一條直線。

趕車的漢子有點不好意思,鄉下人獨有的質樸完全顯現出來。

漢子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能礙於身份的低賤只是空有個嘴形,卻並沒有聲音傳出。

車上的兩人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一人思考,一人看地裡的莊稼。

這田間小徑上車馬彙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特別是春天和秋天,人們互相一讓就過去了。

見漢子也將車趕到了路旁,緊貼著溝渠,歐陽震笑著上前用比較純正的雪國方言打了聲招呼。

“這位兄臺,我們是去走親戚的,想知道前面的村莊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