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沒有聲音回應。

王夫人站在房門前,遲疑著要不要敲門,想到兒子最近脾氣暴躁,手都要放下了,轉過身走了幾步,最終還是擔心佔了上風,對著房門下了手。

兒子一天一夜沒有進食了,她能不急嗎?

“咚咚咚!”

“鈺兒,”王夫人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乾巴巴又說了一句,“你進食好不好?”

可能是被敲門聲驚擾到,屋裡有東西砸落房門,房門發出了嘭一聲響,王夫人被驚得後退了幾步。

丫鬟:“婦人!”

王夫人捂著胸口,抬了抬手示意丫鬟別擔心。

她由丫鬟攙扶著,眼睛仍舊擔憂看著房門,彷彿要透過門看屋裡的兒子,聲音焦急,“這可如何是好,人不吃東西怎麼活。”

走廊玄關處傳來呼喊,“夫人!老爺叫您去前廳議事。”

小廝這般莽撞,王夫人眉頭皺起來,“怎的這般莽撞,要是有外客你還這樣,我可饒不了你。”

王夫人在丫鬟的攙扶下站直了,“能有什麼事,鈺兒的事他都不關心,只想著外邊那些事!”

小廝也不著急給自己辯解了,趕緊替家主解釋:“是寧縣女神醫的事情有著落了,夫人!”

王夫人聽說是這件事,早已把小廝的小錯忘卻在腦後,急忙要去前廳看看情況如何了。

王夫人一見到丈夫就問,“老爺,寧縣是不是真有神醫?快啊,快告訴我!”

王家主:“你彆著急,我慢慢與你說。”

這麼多天了,王夫人一直繃著心裡那根弦,現在聽丈夫讓自己不要著急,直接炸了,“不著急,你讓我不著急,我們就一個兒子,你讓我怎麼不著急,他是我的心肝啊!你有沒有良心!”

看著妻子聲淚提下,王家主強硬地將人抱進懷裡,“誰說我不關心他?為夫乃至族裡哪個不擔心。”

王夫人嫁進王家這麼多年,就王鈺一個兒子。

王鈺自小聰慧,因是家主主母的嫡子,家族幾乎傾盡資源教導,以期培養成下一代繼承人。

繼承人都快養成了,卻因著一次意外雙眼瞎了,瞎了的繼承人怎能再做繼承人。

王鈺為此欲絕不振,家族何嘗不是呢。

要有人能醫治,定是州縣王氏的恩人。

王夫人掙扎,王家主抱得越是緊。

“嗚嗚嗚嗚嗚,你只關心外面的事情,一點都不關心鈺兒。”王夫人不掙扎了,軟拳捶打男人的胸膛。

王家主疑惑,“他又絕食了?胡鬧!”

王夫人:“之前跟他說寧縣有能治眼疾的女神醫,他吃了一些,可這些天一直沒有訊息,他以為我們騙他,又絕食了,”說著,王夫人抹抹眼淚,仰頭看丈夫,“你快說,那寧縣是不是有能治鈺兒眼疾的神醫?”

王家主放開身子顫抖的妻子,扶著她到主坐上做好,復又坐到了另一邊,“你彆著急,我與你細細講來。”

王家主一番解釋後。

王夫人久久沒有說話,皺著眉頭反駁,“你說那女神醫只有五歲?五歲怎麼可能有治療眼疾之能。”

王家主示意妻子稍安勿躁,“為夫也懷疑,不過下面人回來說溫太醫在那,溫太醫你還記得嗎?”

一聽溫太醫,王夫人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滿臉喜意,“你說那個皇宮裡醫術最好的溫太醫?”

王家主也是唏噓,“是那個溫太醫,自從辭官之後,好些人就找不到他了,沒想他竟在隔壁寧縣一個小鎮裡開了診所,之前我們派人找一直找不到,這次得來全不費工夫。”

王夫人:“那我鈺兒豈不是有救了,我們趕快,快收拾,去拜會溫太醫。”說著直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