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耀東的成績剛下來,把老師們都驚了一把,因為他的分數是全年級第一,光是錄取書就收到十幾封。

這麼出類拔萃,有幾所學校誠心邀請,承諾讓他成為保送生,周耀東父母也欣喜萬分。

轉眼到了開學季,周耀東踏上了高中的新學程,認識了更多的新同學,唯獨沒有那個身影,心裡有些空洞的感覺,但在新課程堆積中慢慢忘卻。

…………

2000年初春,許薇告別了純真的地方,邁入社會的洪流。

南下深圳這座城市繁華似錦,燈紅酒綠,性感的妝扮,陌生的事物,開啟了她的新視界。

好在許振國精明,讓許薇跟表舅表舅媽一起,待在一間小工廠裡,幾乎所有的工友都是親戚,老鄉。

讓她蠢蠢欲動的心無法施展,也逃脫不了表舅表媽的火眼金睛。

在這三年裡,許薇的生活軌跡成為三點一線,那就是上班、吃飯、休息。

她體會到,飯堂一日三餐沒老媽廚藝好,睡的床鋪比學校差,朋友間的感情也沒那麼純潔。

直到一通電話打破許薇的循規蹈矩。

2003年6月,許薇跟許小蘭透過一次電話。聊天中,許薇無意間知道周耀東待在廣州,而許小蘭也在,心中深藏已久的萌芽開始茁壯成長。

她搖搖欲墜的心,糾結了兩月,終於下定決心,這裡一待就是三年,是時候換個地方另謀高就。

表舅是主管,辭職信已上交一個月,他一直不肯放行。他見許薇毅然決然的堅持著,只能同意。

…………

2003年9月,許薇獨自踏上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廣州,遇見陌生的面孔。

許薇下了廣州汽車總站,天色漸漸昏暗,她站在車站待了半個多小時,一片茫然。

許小蘭說,她所待的地方是在廣州番禺。但廣州這麼大,番禺在哪?自己又在哪?許薇開始有些後怕,還有彷徨驚恐。

公交牌上的地名是陌生的,掃視一圈,也沒有番禺二字。她初次大膽的坐計程車,一問計程車費就得200多,許薇心一橫,砍了半天價,最後190塊敲定。

坐在車裡,司機不停的問許薇問題,許薇偶爾回答兩句,目光死死盯著司機,他一舉一動都不敢落下。

她此刻的心忐忑不安,望著窗外車水馬龍,絢麗多彩的夜景,絲毫沒有心情,一雙白皙小手緊緊抓住揹包。

一個小時左右,從一個陌生的地方轉換到另外一個陌生地方。

司機把許薇扔在番禺汽車總站,她對司機的話不太確信,走進車站裡面,確實寫著番禺車站四個大字,許薇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偏僻的汽車總站,看不到燈紅酒綠,只有少數的公交車。

許薇此刻欲哭無淚,肚子餓了一天,米水未進,她只好拖著笨重的行李箱,坐上了公交車,毫無目的,毫無頭緒。

公交車內,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許薇看向車窗外,萬千燈火,卻沒有一盞是為自己而點亮。

許薇就這樣一坐,坐到總站點,金鼎鎮。下了車,走在馬路旁,看見士多店的時鐘,已經是晚上10點半。

“這點還是趕緊找個旅館。”

她問了幾家旅館,價格都不低,最後找了一家比較小的旅館,住一晚也花去了八十多塊。

她看見旅館前臺有電話,她借到了電話,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撥出了許小蘭號碼,彷彿這個電話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結果……卻是一陣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