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鐺擦了擦手,走到門口。

原來,翠大娘見半瞎好久不回去,還以為他一不小心玩脫了。

結果,就看見半死不活的他倒在草叢裡,渾身是血。

翠大娘嚇了一大跳,她急忙彎下腰察看情況。

只見半瞎緊緊捂住眼睛,手裡還握住一顆帶血的石子。

“小賤蹄子……”

半瞎還以為鹿鐺又回來了,胡亂揮舞著手臂,想要抓住她。

“別亂抓,是我。”

聽出翠大娘聲音的半瞎惡狠狠地蹬了她一腳,“快!帶我去找那個賤人算賬!”

翠大娘堪堪躲過那一腳,可她還是想不通鹿鐺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怎麼能把半瞎打成這樣。

要知道,半瞎年輕的時候可獨自打死過一頭老虎,也是那次,他失去了一隻眼睛。

“不去醫館?”翠大娘看著他這悽慘的樣子,問道。

“少廢話,領著我去她家。”

半瞎氣得半死,鹿鐺第二個石子打在他的下面,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去了醫館,豈不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他不舉。

這對於一個採花賊來說,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把人打成這樣,一點解釋都沒有?”翠大娘一手攙著半瞎,一手扶在用木頭欄杆圍成的門上,怒氣衝衝!

“這是誰啊!我不認識,相公,你認識嗎?”

鹿鐺看著半瞎,做西子捧心狀,趴在慕星身上,嬌滴滴的說,“相公,好多血啊!我好怕怕。”

說完,鹿鐺就把頭埋在了慕星懷裡。

大娃見狀也捂住了二娃的眼睛。

半瞎聽出鹿鐺的聲音,氣出一口老血。

“賤人,之前你扔石頭打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

“鹿鐺是我娘子,請你嘴巴乾淨點。”慕星冷著張臉,淬著寒氣。

半瞎雖然看不見,但還是被他冷冰冰的話嚇到,氣勢弱了幾分。

然後,慕星轉頭對翠大娘說,“這人我不認識,麻煩翠大娘以後不要帶不三不四的人來我們家。對,你,我們家也不歡迎!”

“不歡迎!”記仇的大娃也跟著應和。

翠大娘見此,嗷嗚嗷嗚地哭喊著。“鄉親們,都來看啊!打人不認賬!光天化下之下,夫子也不講道理了。”

秋天農忙,幾個剛剛收了莊稼的熱心腸鄉親聽見叫喊,放下手裡的傢伙事兒就往慕星家趕。

一趕到,就看見渾身是血的半瞎躺在地上,旁邊還有哭天喊地的翠大娘。

“這是誰啊!”

一個壯漢指著半瞎問。

另一個漢子認真瞧了瞧,“這不是之前能打死一頭老虎的半瞎嗎?”

見有人還認識自己,半瞎又支愣起來,“這個小娘子勾引我,我不同意,她就把我打成這樣。鄉親們,都來評評理。”

眾人議論紛紛。

鹿鐺從慕星懷裡鑽出來,指著半瞎說,“我勾引你,你那裡來的自信,我家相公比你好看,比你年輕,我為什麼要勾引你。”

半瞎淬了口濃痰,“呵呵,路邊的屎沒有吃過都感覺香,你說是不是?”

真是人渣,鹿鐺攥緊拳頭,恨不得一拳打爆他的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