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妹妹。”突然南無思聽到湖上傳來了太子的聲音,驚得她頭皮一麻。

“今日出門怕是沒有看黃曆,一會兒遇到女主,一會兒又遇到男主。”南無思心裡默默吐槽,轉頭卻像個精分一樣,臉上掛起勒標準式的笑容,有規有矩地行禮,“太子殿下。”

太子的畫舫漸漸靠岸,蕭沐站在畫舫的舫頭處,他身穿一件黃色素面蟒袍,腰間綁著一根金色龍鳳紋腰帶,星眸深邃,清逸俊郎。而與其同行的還有幾位年輕男子,錯落站在他身後,有幾人南無思雖看著眼熟卻想不起來是誰。

兩人隔岸相望,微風帶起一絲漣漪。

蕭沐至今都未弄清楚,為何南無思朝夕之間便對他改了態度。以往南無思瞧見她的雀躍之情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漠與疏離的態度。就如同現在,哪怕南無思面帶微笑,但他能分明地感受到那份隔閡之感,讓他很是費解。

本來宮宴之後他想要找到南無思談一談,不過最近他被一些事情絆住了,所以未能及時抽身出來聯絡與南無思的感情,以及弄清楚她態度改變的原因。

“思妹妹,可否上船一敘?”蕭沐發出了邀請。

“太子殿下,這似乎不太合適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個畫舫,於禮不合。”南無思淡淡地說道。

這是把他們不當人?畫舫上的其餘人嘴角抽搐,卻也不敢插話。

蕭沐眉頭緊皺,心道南無思何時在乎過情禮規矩,心下疑惑更甚。但他也知道南無思說得不無道理,只是以前但凡他開口邀請,南無思必定有求必應,他早已忘卻這些規矩。

“倒是本宮唐突了。”蕭沐倒也灑脫不再糾纏。

“臣女今日還有其他要事,便不擾殿下雅興,告辭。”南無思行了一禮便打算離去。

“抓小偷,抓小偷。”南無思還沒走兩步便聽到有人大喊。

有一個小孩與她擦肩而過,卻被她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只見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小孩面色驚恐,努力掙扎,但並未掙脫,後面的人便追了上來。

“多謝姑娘出手相助。”那名男子拱了拱手,“這小賊偷了我的錢袋,還請姑娘將他交予我,送到官府去。”

聽聞此話,南無思看見這孩子手中果然抓著一個錢袋,於是她湊近小孩的臉嚴肅地問道:“這錢袋是你偷來的?”

一個小孩子哪裡見過這場面,看著南無思放大在他眼前的兇惡的臉,“哇”地一聲嚇哭了出來。

“是我偷的,嗚嗚嗚,我只是想給孃親看病而已。我沒有錢,嗚嗚嗚。”髒小孩抽噎道:“不要把我送官府,嗚嗚嗚,我孃親還在等我,我再也不偷了。”

小孩涕淚橫流的樣子讓南無思頗為無語,她沒想到自己的臉殺傷力這麼大,竟然能將小孩嚇哭。

“那你把錢袋還給人家。”南無思黑著臉說道。

髒小孩交出了錢袋後,那男子看到渾身散發著冷意的南無思後也不敢再多言語,很快便消失在人群中。

“哈哈哈。”南無思聽到了蕭沐爽朗的笑聲,她發誓這簡直就是她的黑歷史。不過就算蕭沐嘲笑她她也沒辦法,誰叫人家又是男主又是太子呢。

於是她只能無奈地瞥了一眼蕭沐,接著把小孩拖走了。

看著南無思與小孩漸漸走遠的身影,蕭沐真切的感到南無思確實是變了,以往她可不會管小偷是大人還是小孩,被她抓到後一律先揍一頓再說。搞得官府的衙差又喜又憂。

“殿下,這南小姐還真是不懂規矩。”一人湊到蕭沐前面斥責著南無思的行為。

而蕭沐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人便嚇得不敢再言語。

走遠的南無思自然不會再管太子在想什麼,或者發生了什麼,她只是拉著小孩問他孃親在哪裡,生了什麼病。

小孩可憐巴巴地求南無思救救他孃親,說他娘是感染了風寒,醫館的郎中卻說沒錢不給抓藥,所以他才會去偷銀子。

聽完髒小孩的話後,南無思便讓葉子跑去附近的醫館請人,而她自己則跟著小孩邊走邊等葉子。

沒過多久,葉子叫來了一位中年郎中,揹著一個大大的藥箱,於是一行人跟著小孩去往他的住處。

看著越來越偏僻的道路,以及越來越低矮的房屋,南無思心想果然不論在什麼時候,貧富差距都是極為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