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竟然如此陰險無恥!安肅公素來豪俠,為人亦是慷慨氣節,沒想到兒子卻這般齷齪行事!」

在聽聞了張弘略的行徑之後,郭若思頗為憤慨。

賣友求榮,Yin人妻女,張弘略實在做得太絕了,讓人不寒而慄。

不管是誰,都不希望自己身邊有這樣一個人,都將張弘略視若蛇蠍,避之不及。

「若思兄莫氣,這種人不會有好下場的。」董不花開口勸解,「好了,咱們不說這個了,對了,若思兄可是十六便要啟程前往西夏路麼?」

郭若思看了一圈,在場幾人都是一副不願再談論張弘略的神情,只好自飲滿杯,壓了壓心頭的氣憤,緩了緩心情,「長卿說得沒錯,原本我此時便可動身,反正也見過燕王了,但是燕王體恤我們做臣子的辛苦,讓我多休息幾日,正好過陣子有欽使要前往六盤山大營公幹,順帶讓我隨他們同路,路上也有照應。」

「六盤山大營?這是又要起戰事了麼?」董不花有些疑惑。

汪祥一聽,神情略有緊張,「不會吧,這北邊剛消停,朝中兵馬雖說沒有傷筋動骨的,多少也是疲累了吧,這要是立刻開動,豈不是要我們打主力?」

六盤山大營是蒙古國最為重要的屯兵點,也一直是南征的起始點,因為此時蒙古的戰略就是從長江上游繞過宋朝防線,畢竟長江天險與兩淮地區太難攻打了。

而汪家的地盤就在那邊,戰事一起,汪家必然要打先鋒。

這時林徹心中一突,也擔心蒙古人比歷史上提前發起攻宋之戰,不由凝神看著郭若思。

郭若思卻搖搖頭,「這就不是我能問的了,而且燕王說欽使的人選也還沒定下來,得等大汗決斷。」

「既然連是誰前去都還不知道,咱們也別瞎猜了,若是要再徵南朝,那必然要提前許久準備,到時候我們各家都會要求提供錢糧的,祥子你也莫要著急,怎麼都有時間。」

董不花嘴上雖然這樣說著,眉頭卻也微微皺起。

「這才剛打完大戰,咱們家裡哪裡還有錢糧……」史構嘀咕著。

嚴立轉著酒杯,悠悠道,「你們都還好點,我們山東那地界都打爛了,沒個緩不過來,這朝廷要是真要徵餉,地皮都沒得颳了。」

這些漢侯子弟此時臉上都不怎麼好看,如今他們家中的兵權丟了大半,也就手頭還留著點錢財,要是都交給朝廷,那還過不過日子了。

倒是郭若思一臉淡定,「諸位莫慌,雖然我一個文人,不涉軍事,不過嘛,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西夏路尚在整備中,水利農田都還沒恢復,怎麼說也得等有了產出才好養軍嘛。」

汪祥眼睛一亮,「對啊,既然朝廷這時候開始恢復西夏,一時半會就不會動手。」

「大汗向來謀定而

後動,肯定不會急功近利的,看來是我們多心了,哈哈哈,還是若思兄看得通透,倒是我們這些打慣了仗的人沒想明白。」董不花這時候算是真的放下了心。

「你們只是關心則亂嘛,哎,這連年戰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消停下來,讓百姓喘口氣。」郭若思面帶憂色。

劉智軒嘿嘿一笑,「自太祖興軍以來,這六七十年何時停過刀兵,他們可是喊著要把全天下都變成牧場的,就算打完宋朝,東邊不是還有個倭國麼,南邊不也還有幾個小國麼,沒那麼容易停的。」

董不花輕喝,「智軒,你喝多了,禍從口出你不知道!?」

「這不都是自家兄弟麼,再說,我也沒說什麼啊。」劉智軒悚然一驚,只是依然嘴硬。

「咱們兄弟是無妨,但這可是大營,小心隔牆有耳。」董不花睨了他一眼。

劉智軒也知道董不花是為了他好,語氣便軟了下來,「好啦好啦,小弟知錯了,喝酒喝酒,反正咱們現在無權無勢,這些事輪不到咱們操心。」

林徹聽著他們說話,意識到其實這些人對蒙古並沒有多少忠謹之心,被奪了軍權淪落為人質,心中怨氣不小,不由滿腹牢騷。

「對了,咱們差點忘了大事了!」嚴立突然一拍桌子。

劉智軒酒精上頭,有些迷糊,「啥大事!?」

林徹被這一驚一乍嚇了一跳,一臉古怪看著眾人,這喝著酒哪來的大事?

汪祥倒是立刻想起來了,一拍腦門,「嗨!都怪這張弘略攪局!說起來,這事與西門兄弟有關。」

「我?」林徹莫名其妙。

「哈哈哈,算了,還是我來說吧。」董不花笑眯眯的看著林徹,「俗話說,宴無好宴,今日請西門兄弟來過,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