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徹這純粹是想得有點多,起碼現在的他,還不是這群女人的菜。

此時絕大多數女人的關注點都在上首的兩個男人身上,準確的說,是在真金旁邊的忙哥剌身上。

真金其實還有個大哥,不過早早的夭折了,因此他是事實上的嫡長子,而忙哥剌便是嫡次子了。

忽必烈對這個嫡次子的寵愛,一點都不下於真金。

讓真金從小接受漢文化教育,是忽必烈的政治需求,但不代表他喜歡真金身上那過於濃重的漢人味道。

在個人感情上,忽必烈內心其實更加偏愛各方面都酷似自己的嫡次子。

而忽必烈一直沒有冊封太子,或許正是因為他還沒有決定最終人選。

簡單的說,忙哥剌也是太子寶座的強力競爭者。

不過真金和忙哥剌的兄弟感情倒是很不錯,不然也不會張羅著給弟弟找‘小老婆“了。

這會兩兄弟並排坐著,忙哥剌的一張大臉顯得微黑,興致缺缺的喝著悶酒,彷彿沒有看到席間那麼多小姑娘一般。

真金輕聲勸道,「度烏(弟弟),別再慪氣了,就算你不喜歡忽推,也犯不著和父汗硬頂啊,反正你也還可以有其他妃子的,今日我特意為你舉辦這場宴會,邀請了這麼多大家閨秀,你若是看到閤眼的,我便讓闊闊真為你安排。」

忙哥剌抬頭,往席間瞟了一眼,甕聲甕氣道,「再多的女子我也看不上,我就想要也裡完。」

十八歲的年紀,正是情竇初開,容易陷入愛河,這個‘也裡完“正是忙哥剌的心上人。

也裡完是汪古部首領趙王愛不花的女兒,但是這個愛不花的正妻恰恰是忽必烈的長女月烈,也就是說,愛不花是忙哥剌的姐夫。

雖然也裡完不是月烈親生的,但名義上,她得喊忙哥剌舅舅,兩人之間隔著輩分。

若是以往,蒙古人是不會在意這個的,但是現在忽必烈正在推行漢制,因此自然不允許自己兒子的婚姻有這樣的瑕疵。

所以這個風頭上,忙哥剌想要娶自己的‘外甥女“那基本是沒可能的。

在這件事上,深受漢化薰陶的真金更是接受不了,不由口氣中帶著教訓,「閉嘴,不許再提也裡完,讓人知道了,得笑話咱們家!」

「誰敢笑話!?咱們蒙古人為啥要遵守那些漢人的臭規矩!」忙哥刺心中不服,語氣也衝了起來。

就在兩兄弟要吵起來的當口,林徹施施然的來到了席前,轉移了二人的注意力。

真金看著一身漢服的林徹,有些疑惑。

他疑惑的不是林徹身上的漢服,因為蒙古國民族眾多,並不禁止各族自己的文化、信仰、語言服飾這些。

但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出現在他家後宅的宴席上,就算看起來只是一個‘小男人“,也算是對他的冒犯了。

還好闊闊真及時解釋,「這是送了哈達的西門慶,年紀還小,然後他身上還有許多神奇之物,所以女眷們都想見見他。」

聽到‘哈達“,真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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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一緩,剛才他與八思巴稍微聊了一下,認為這個小小的哈達,若是利用得好,將可以大大加強對高原及草原上部眾的控制。

雖然心中剛剛有點模糊的概念,具體怎麼做還得從長計議,但對於‘發明“哈達之人,真金自然是感到欣賞的。

林徹站定,揖手相拜,「小民西門慶,拜見燕王,拜見王妃,拜見諸位貴人。」抬起頭,還衝著囊家真俏皮的眨了眨眼。

此時,原本低著頭熬時間的蒲璇娘,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入耳,猶如一股電流趟過心間,猛然抬頭去看,卻只看到一個背影。

林徹!他來了!?

僅僅是一個背影,但蒲璇娘卻一眼就認出,心頭激動不已,差點失態喊出聲,幸好這時候沒人注意到她的異狀。

她盡力鎮定下來,心中又奇怪,‘這傢伙為啥說自己叫西門慶呢?這樣的話,我是不是也要假裝和他不認識呢?嗯,不管了,反正來了就好,其他事私下裡再問他。“

那邊,忙哥剌只看了一眼,又獨自開始喝酒,倒是真的有點像一個‘失戀“的傷心人。

而真金點頭回禮後,也沒有多言,既然是自己的王妃做主邀請來的,便打算先旁觀一下。

闊闊真見人都來了,也不心急,「哈哈,西門郎君年紀雖小,倒是一表人才,且先入席,坐下說話,來人,在這邊加個席位。」

「王妃客氣了,不用這麼麻煩,在下隨便找個地方坐便行了。」

說著,林徹便裝著回頭看了一下,然後走到蒲璇娘席前,謙謙有禮道,「這位小姐姐,不介意我蹭個席位吧。」

‘這傢伙想幹嘛?“蒲璇娘一臉懵,然後下意識的點了一下頭。

「謝謝了。」林徹很自然隨意的就挨著蒲璇娘盤腿坐在氈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