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眼鮫被林徹割傷後,被三當家及時拉著撤走,找了個地方扯了塊布,把受傷的大腿草草包裹了一下,原本還想回頭再找林徹的,卻被海上傳來的號角聲打斷了。

“狗入的,來得挺快,真他娘不給老子一點活路了。”

白眼鮫抬眼四顧,看見船上的形勢開始扭轉,對自己一邊愈發不利了,短短瞬間,他就看到有三個海寇喪命了。

“老三,你們去把他們的船帆點上火!”

這時候,白眼鮫身邊還有七八個海寇聚了過來,聽到白眼鮫這個命令卻有些彷徨,都害怕去了就回不來了,心中還是更偏向於馬上逃走。

“直娘賊的!老子說話不管用了?你們不把他們的帆燒了,就算咱們回了自己船,那能逃多遠!都他孃的趕緊去,沿途把兄弟們都集中起來,給我留兩個人,老子就在這等你們!”

白眼鮫見手下猶猶豫豫的樣子,頓時氣急敗壞。

“你們倆留下,護著大當家,其他人,跟老子來!不然今日都要死在這!”

這三當家還算懂點道理,咬咬牙,呼喝著人,拔下幾根火把,往著最近的桅杆過去。

三當家一路呼喝,招呼著沿途的海寇,漸漸越滾越多,片刻便有了二三十人抱成一團。

有些正與海寇廝殺的戰兵,見到這麼一大團人,也選擇了暫時避讓,也去招呼人集結起來。

很快這夥海寇就到了船舯的主桅杆下,桅杆底部疊著降下來的裙篷,幾個海寇把火把湊過去,想點燃它。

卻發現燒了小半會都沒有燃起大火,只有火把附近有緩慢的燃燒。

“見鬼了,他孃的怎麼燒不著呢?今日總是遇到一些古古怪怪的事情,真他孃的流年不利!”

三當家見燒了半天都燒不起來,頓時氣急敗壞。

這些海寇不知道的是,這些船帆早在多日前,已經被林徹安排人用石灰水浸泡過,與普通的船帆比起來,不那麼易燃。

海寇見這很難燒起來,便打算點燃主帆,只是有點夠不著,有個海寇乾脆把火把往主帆上扔,卻不料,不但沒有點著,反而火把被彈下來,差點砸到別的海寇。

“大頭,那夥海寇聚在主桅杆那裡,似乎在燒船帆,我們趕緊過去阻止他們。”

胡鷹本來是虎子那伍的,不過由於虎子要隨扈在林徹身邊,加上還有兩個少年暈船過度,於是和侯三濤一起補到了江大頭的伍裡面。

他一向眼尖,早就發現了這夥不同尋常的海寇了,見他們試圖燒船帆,立馬出言提醒伍長江豐江大頭。

“這幫殺千刀的海寇,不急著逃命,還敢燒我們的船,猴子,快去把其他小組喊來,不然就咱們五個人不頂用。”

江豐原本還想去找落單的海寇,這時被胡鷹這麼一喊,便轉頭看了過去,心裡也是吃了一驚,這船帆要是被燒了,那可就麻煩了,必須阻止這幫海寇。

“得嘞,大頭,你們先等會,我把兄弟們都喊過來。”

侯三濤一邊喊著,一邊跑動,還好幾個小組都相隔不遠,很快就招呼到了一起,順便還多帶了二十多根短矛。

“大頭,六福,子修,咱們四個組,二十個人,對上這麼多海寇還是吃虧,咱們得講點策略,不能硬著衝上去,咱們的首要目標是阻止海寇燒船,其他的等戰兵到了再說。”

溫凡是二伍伍長,既然一伍伍長虎子不在,按條例,他便是稚虎營的最高指揮了,於是開始佈置作戰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