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翁,這酒新制,過於性烈,莫飲那麼急,不要傷了身子,道長,你也慢些飲,來日方長,這酒若是陳放些許日子,風味必是更佳。”

林徹看著兩老頭喝得面紅耳赤,不免有些擔心。

“哈哈,小傢伙莫要擔心,老道自有分寸,話說,飲過如此佳釀,那皇家貢品都不過是凡品了,一般酒水更是無法入口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老道原本就不怎麼堅定的道心怕是剩不下多少了。”

張老道說著便又啜上一大口,毫不在意林徹的勸止。

“慶兒,勿須過於擔憂,老頭子我自省得,這便慢飲,對了,此酒可有取名?如此佳釀,須得尋思個好名字方可啊。”

林老頭對孫子的勸語還是略為聽從的。

“翁翁,慶兒還沒顧著這事呢,莫不如翁翁你取一個?”

林徹當然把這光榮的任務留給自己祖父了。

林老頭正思索著,那邊張老道便搶起了生意,“呔,就老林頭你那點墨水,還是莫要勉強了,還是老道我來,唔…,此酒醇冽,清透如泉,回甘如春,不如就叫,石泉春,如何?”

“石泉春?嗯……似乎不錯,慶兒你以為如何?”

林老爺子見老道取了,也就懶得費腦子了,不管是誰取的名字,重要的是這是自己孫兒弄出來的,這可誰也搶不走的。

“慶兒沒得意見,這名字聽起來很是不錯,就叫石泉春了,這是米酒製出來的,尚還有谷酒與慄酒製出來的,風味大有不同,下次讓翁翁與道長換個口味。”林徹對取名也是順其自然,欣然接受。

“哎呀,你這小傢伙很不錯啊,這石泉春已是如此不凡了,竟然還有兩種另有風味的新酒,何不現在拿來,讓老道我一品為快啊。”

張老道聽到還有別的酒,立馬不淡定了。

“道長莫要急切嘛,只要留在我林家,往後肯定有更多好酒奉上的。”林徹抓著老道好酒這點,試著引誘老道留下來教自己武藝。

“呵,小傢伙,莫不是以為老道不知道你打得甚主意麼,哈哈,怕不是看上老道的微末武技了吧,小事耳,答應你便是。”

張老道其實早就看上林徹了,不然哪裡會有早上演武場那回事,若不是為引林徹上鉤,張老道也不是那種顯擺武藝的人。

原本,還想吊一吊林徹,看看他似乎有練武的誠心,只是昨晚那酒大大提高了他對酒的要求,喝其他的已經沒滋沒味了,終是耐不住送上門了。

“道長,你答應了!?答應教我習武了?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林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願望這麼容易就實現了,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瞬間就決定板上釘釘,把拜師學藝之事敲死,擔心老道只是酒精上頭,一時衝動,等酒醒後就要後悔不認賬。

卻聽老道一聲,“慢著!”

林徹心中一涼,哇呀呀!老牛鼻子這是要當場就反悔麼?都不須得等酒醒了,哎呀,該等他再多喝幾碗的,失策了失策了。

“你這娃兒,好不曉事!吾怎可能做你師父?!那不是憑白低了老林頭一輩?”

老道卻是沒把拜倒的林徹扶起來,“只能拜我作師祖,如此方可,老道我就當代徒授藝了。”

“嘁,你這牛鼻子,一個出家人講究什麼虛禮,各論各的,吾不稀得沾這點虛假便宜,再說了,你哪來的徒弟,還代徒授藝,你這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之舉,讓吾很是不恥!”林老頭對不能真的沾到張老道的便宜,很是可惜。

“呵呵,老道有沒有徒弟要你管?!此事就這樣說定了,小傢伙,你願是不願?”

張老道早年也是有一個徒弟的,只是流落去了北邊,二十餘年唯有音訊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林徹哪管他師父還是師祖,能學到高明武藝一切好說,當即整整身子,甚為恭謹的再次拜禮,“徒孫林徹,拜見師祖。”

老道看著三叩九拜的林徹,捻著須笑眯眯的,心下也是歡喜,總算找到一個資質不錯的材料,只要這娃兒能吃得了苦,自己一身所學也算後繼有人了。

只是,這娃子出身富貴,性子似乎也頗為隨意,心思也是聰慧伶俐,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得住啊,這聰明人往往是最會偷懶之人,看來,自己得多費些心思了,不能白瞎了這塊難得的好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