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單單是黃蕭,隴西基地、東華乃至星球上其他仍擁有實際治理權且參與“自由和希望”,甚至“暴雪”行動的分子,都受到圍攻,也都兵力捉襟見肘。

精銳派出去的沒回來,留守的敵眾我寡直哆嗦。

然後,抓耳撓腮黃蕭盯著自己身邊的幾個參謀和指揮部剩餘幾十號人,正準備抄傢伙帶著大家上高牆,忽然看到了正推門進來的丁團長,丁真。

“師長,讓我們團上吧!這群畜生已經在我們頭上拉屎了。”丁真抬手敬禮,然後隨手摘下鋼盔,說話間在軍靴底上磕了磕鋼盔,一顆紅白相間的鳥糞滑落在水泥地上。

黃蕭看到丁真,先是眼前一亮,然後無奈撇撇嘴。

丁真這個團原本就是暫時借調到自己手下的,他們是南粵軍區沙田民兵團。

東華的軍事行動都是謀定而後動,各個基地情況不同、任務不同,自然是有所為有所不為。隴西基地主力裝甲部隊要外出征戰,兵力虧空就要抽調彌補,甚至跨區域派遣。

易風四個從海珠基地出來,也是搭了南粵軍區兵力調動的軍機才一起抵達隴西。

“你們團上了,在押囚犯怎麼辦?讓我替你看著!老子寧肯自己上。”黃蕭伸手就從牆上摘鋼盔。

“師長,您要去那咱就一起去。”丁真趕緊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黃蕭的頭盔不鬆手。

為什麼是丁真團借調給黃蕭?因為丁真原本是黃蕭手下的兵,轉業復員到南方。戰事一起,丁真搖身一變成了民兵團長,然後總參謀部在人工智慧系統協助下一番精準操作,丁真又回來了。

“少扯淡,囚犯呢?”黃蕭用力奪頭盔沒成功,就準備直接動手。

“都去,一起上高牆,給他們臨時發槍,反正咱們人少槍富裕。我們團槍口頂他們後腦勺上,您把槍口頂我後腦勺上。”

“瞎扯淡,囚犯持槍越獄怎麼辦?………越獄,靠,腳下就是個獄,越個屁的獄…”

黃蕭忽然有些豁然開朗,隴西基地就是個獄,只要敢越出去,別說給槍,要炮也給。

“囚犯守城,守住了戴罪立功,守不住反正大家一起死。南粵那邊之前就有這麼幹的。”丁真鬆開了頭盔,見黃蕭盯著他,又鄭重地點點頭。

而那一刻,基地兩位最高首長似乎忘記關話筒,倆人正在遍佈基地的通訊系統裡侃侃而談。

“王參謀,你嘀咕什麼呢?誰?猛虎師的黃師長找我,他不是帶著部隊支援前線了嗎?給我接過來。”

薛再興的大嗓門傳遍整個基地。

“我是薛再興,什麼?基地裡有些在押囚犯主動申請上高牆參加戰鬥,想要戴罪立功?要請示我?可以,可以,精神可嘉,值得鼓勵,要槍發槍,要炮給炮。對,上了戰場,大家都是大活人,一起打喪屍,就是戰友,要信任他們,要幫助他們,也要保護他們。你問可不可以減刑?這個找羅省長,這個歸他管。老羅,你來接聽。”

“好,我來。”另一個聲音傳了出來。

“我是羅德旺。黃師長,你說什麼,犯人守城,立功減刑?當然可以,喪屍多殺一個,人就少死一個,打喪屍就是救人,就是立功表現,對,我說了的話就代表基地,代表省政府。怎麼算人頭怎麼算減刑,一個喪屍都還沒幹掉呢,瞎扯什麼淡,薛軍長在旁邊我一樣罵人,掛了。”

通訊切斷,乾脆利落,顯然看似都沒給黃師長提醒兩位首長他們的通訊器正開著擴音外放的機會。

羅省長聲音接著又從通訊器裡傳出來

“老薛,你們平時想軍功是不是快想瘋了?都怎麼想的,還沒上戰場,就想跟我談拿喪屍頭換減刑時間,我他媽哪裡會算,都是讓下面人搞。我既然說了可以戴罪立功,殺喪屍自然是多多益善。”

“帶兵打仗的都喜歡給士兵爭福利,而且丁是丁卯是卯。不過能把囚犯當兵帶,也挺好,多擔待。”

兩位首長的私聊就這樣一直被整個基地吃瓜圍觀,也包括隴西基地被集中安置的幾萬囚犯。

作為當初“拯救生靈”計劃的一部分,三百多萬的東華囚犯大部分被解救出來,越是偏遠地域的囚犯倖存者越多。

儘管其中的重囚都被陸續轉移到無人島上,但那些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的囚犯都被臨時安置在各個大型基地裡。

處於基地安全和秩序的考慮,幾乎所有的基地開始時都將囚徒羈押區放在了基地的最外圍,從某種程度上講一旦喪屍群突破了基地防線,最先被撕裂的就是他們。

但從基地整體防衛和安全形度上講,這樣做又無可厚非。

一方面用來隔絕囚犯的電網、簡易牆這些有限資源、屏障能最大化利用,在喪屍入侵時能起到延緩對方速度,構建新防線的作用。

另一方面緩解了基地防衛力量不足的缺點,將有限的防守兵力集中佈局在外圍,即防衛喪屍又監管囚犯,不服就幹。

再者,生逢亂世,人命如同草芥,社會秩序岌岌可危很容易炸營騷亂,把這些本就膽大妄為、好勇鬥狠的傢伙們隔離在基地靠外區域怎麼看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