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喊殺聲、慘叫聲、各級軍官、指揮員的呼喝命令聲頓時摻雜一團。

“快上戰車…..”肖晉一邊用突擊步槍射擊,一邊向不遠處的一隊士兵衝過去,有七八個士兵被六條瘋狗圈住,有零散的戰士慌里慌張竟然抱團取暖似的正靠攏過去。

怎麼能向人多的地方靠呢,應該向裝甲車上靠,只要9秒,最多10秒就夠了,這原本是快速登車的訓練時長。

“用狩獵網。”肖晉立刻提醒自己計程車兵們。

有一些士兵在附近找到了榴彈器,三發特種彈飛過去,瞬間將正撲上來纏鬥的幾隻X23灰皮猴子和瘋狗一起罩在底下,然後亂槍擊斃,快速轉移。

“坦克啟動待命,讓機槍叫起來,注意保障坦克車頂。被困的可以先向兩輛坦克車縫隙間聚攏,一波拼刺刀一波發射狩獵網,交替掩護阻擊。能動的裝甲車動起來,開到人群聚攏處接人。凡接到駕駛員的,優先送駕駛員就位。”肖晉的聲音在士兵們的通訊器中迴響,全域通訊,但也有其它聲響正此起彼伏。

“啊!車門有狗!”

一隻瘋狗一口咬住了一個士兵小腿,士兵慘叫一聲不忘大聲提醒,咬著牙調轉槍口對準了瘋狗的腦袋就是一梭子子彈。

黑紅無毛的狗頭,腦袋一歪嘴一咧摔倒在地,但沒等士兵去擔憂自己的傷勢,一隻從裝甲車頂飛撲下來的X23變異體便抱住了他的腦袋一陣亂啃。

隨後又一串子彈飛過來敲進了X23變異體的禿腦門,無頭計程車兵屍體與X23變異體一同摔倒在地。兩具屍體又被隨後紛至沓來的軍靴和瘋狗踏過。

“敵人太多了,都抄桌子,狩獵網省著點登車時用來掩護壓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易風身後計程車兵群裡傳出來,是尚城。

身邊有狩獵網的擋住了第一波,一些戰士已經抽冷子登了車,剩下的則與瘋狗群糾纏在了一起。

“小心樓頂。”易風突然頭皮發麻,大喊一聲。

話音剛落,幾個身影已經從天而降,其中一個重力加速度加持下矇頭蓋臉把剛好戰地指揮路過的肖晉砸倒在地上。

原本佈設崗哨的五樓樓頂,幾十只X23灰皮猴子,一起露頭並從樓頂上飛躍下來。

正忙著對付野狗的易風,只來得向半空中的黑影射了三槍,但肖晉還是躲避不及被其他黑影撲了個正著。

砸在肖晉身上的那隻灰皮猴子腦袋已經撞在地上,摔得半死不活,但撲擊時的雙爪一探已經抓瞎了肖晉的雙眼,易風看向常飛,結果常飛搖了搖頭。

肖晉戰死。

“它們之前在隱蔽待命。”葉天語的聲音傳到通訊器中,她被易風驚醒後卻也一直都沒分辨出灰猴子和瘋狗行動的聲音,那就只有這一種可能了,猴子不傻、瘋狗不瘋。

“這是個陷阱!掩護撤退。”通訊器中傳出蔡平的聲音,他今晚一直在指揮車裡,此時已經收到肖晉的死訊。

而飛身躍起的易風正伸手一揮,紅光匕首一閃,把一隻瘋狗的腦袋切成兩段。

對於那段歷史而言,如果說AC227年14月14日是人類噩夢的開始,那麼AC228年3月28日則一榔頭將人類敲入了冰封的雪谷。

因為就在次日凌晨,也就是AC228年3月29日,天地間更黑暗的一刻來臨了。

而易風四人剛好首當其衝的被籠罩在這團致命的陰雲裡,尤其當蔡平的撤退指令下達,各種裝甲車輛的大燈忽然開啟的時候,眾人的心頓時一沉。

有些細節平時注意不到,一旦遇到緊急事態卻能令人措手不及甚至追悔莫及。

“剛才的狗呢?啊,我的腿,我眼花了。”

“關燈,我看不清了”

“不要對著光,小山,往右邊躲閃,右邊。”

蔡平的指揮車向前衝了兩米,然後他自己也傻眼了,分佈在營地各處的汽燈大多被踩踏的到處亂滾,習慣了夜晚陰暗光線計程車兵們正四處躲閃圍攻的瘋狗和撲上來的X23變異體,結果車前計程車兵被突然的車燈亮光直接照的睜不開眼。

“快關燈。”蔡平一看自己車前計程車兵正拿手遮眼睛,出於本能脫口而出,車前頓時又一暗,蔡平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混蛋,老子什麼都看不見了。”

“燈怎麼滅了,燈呢?”

“我的手,狗東西,我掐死你。”

燈光一開一閉之間,來不及上車計程車兵們內憂外患本就疲於奔命,可經受不起眼前短暫失明的打擊,很多因此被瘋狗咬傷、咬住,一下子就憤怒了。

其實不是士兵們登車速度慢,訓練過硬的他們不至於這點戰術素養都沒有。關鍵是掛在一些裝甲車屁股上的太陽能燈棒,成了陰影中衝出來瘋狗群的第一波突擊目標。

古人說“關門打狗”,對方直接“瘋狗奪門”,衝過來登車的戰士們一下子就懵了,直接陷入混戰。

“團長,怎麼辦,走不走?”指揮車上、指揮車外的戰士們都在問自己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