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末日 第97章 打草驚蛇與絞殺(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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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A方案,待命。”烏不圖將軍靜靜的看著監視屏畫面,淡淡的道。
影片上,一個四壁雪白的房間,裡面有個巨大的玻璃房子,各種儀表儀器,不少機械手臂,有懸在玻璃頂的,有帶滑輪躲在玻璃房一角的。
玻璃房子裡有一張病床,這個看似病床的東西實際是一個尚有些溶液殘餘的金屬箱。
就在這一片雪白中,推門進來的四個不明物體顯得特別突兀。
兩個人一高一矮,高個在前,矮個在後。
全身穿著黑色長袍,腦袋上更是頂著黑色兜帽,高聳的衣領遮住了嘴巴鼻子,只能看到一雙眼睛和半個鼻樑,而其中一個的一雙眼睛竟然是金黃色的。
而先於這兩個黑袍人進入的則是兩個人形怪物,或者更恰當的形容是兩個灰皮猴子中的殘疾猴。這兩個X23變異體中的變異體,通身面板慘白,看起來溜光水滑,腦袋像煮熟的大號去皮雞蛋,有嘴巴有耳朵,但沒有雙眼,也沒有鼻子。
臉上半部分十分圓滑,耳朵也沒什麼特別,但卻完全沒有雙眼存在的痕跡,也沒有鼻樑,原本鼻孔的位置就是兩個大大的洞,但詭異的是每個孔洞裡左右兩邊竟然各有兩片膜狀物在洞口一開一合。
這兩個奇形怪狀的白皮猴子,四肢著地,先是像警犬一樣在雪白的房間裡不斷的上躥下跳,嗅來探去,然後進到玻璃房子裡,開始在裡面圍著床轉圈,四處嗅探。
高個子在前引導,然後走到房間內一臺醫學儀器面前,敲敲點點,似乎想要有所作為,而矮個子看似地位高些,則是一步邁入了玻璃房子。
“A方案已就緒,待命狀態。”電腦提示音再次響起。
“立刻執行。”烏不圖的手指點在觸控式螢幕上。
千里之外的銀灣倖存者基地,海珠機場裡一條靠山的跑道盡頭有一座機庫,機庫後方與山體連線的地方一座鋼鐵巨門已經開啟,一架D31E戰鬥轟炸機從機庫中快速滑出,從跑道上呼嘯而起,一時間海珠機場附近的倖存者一個個都抬頭望天、大聲歡呼著、熱血沸騰。
只要身邊的人不會突然撲上來撕咬,飛機導彈、坦克大炮,裝甲車機槍,還有一群像昨天來的葉天語那樣站出來的勇者,未來總有出路、總有希望。
就算銀灣片區的灰皮猴子、三角野豬再狡猾、再彪悍,它們終歸也飛不起來,但人可以,銀灣基地不僅有直升機,還有戰鬥機。
一邊銀灣基地的人備受鼓舞,另一邊巡邏隊的人卻飽受驚嚇。
首先被嚇到的就是腦袋探在車身外面正扛著攝像機的鄭世秋。
裝甲車爬上坡,鄭世秋的攝像機鏡頭向面前25層高的榮軍醫院住院部主樓這麼遠近仔細一掃,先是目瞪口呆,然後面無人色。
榮軍醫院的主樓樓頂,十幾只異常高大的灰皮猴子正沿著樓頂四處巡視,其中的兩三隻瞬間就發現了突然冒出來的裝甲巡邏車,立刻發出高亢尖銳的呼嘯聲。
樓下黑壓壓一片,簡直是密密麻麻的喪屍之海,榮軍醫院就彷彿黑色海洋中聳立的燈塔。
喪屍潮開始暴動,一個個轉過身子,扭著脖子,直勾勾一起盯著突兀出現的裝甲車,然後開始發動。
在喪屍潮的潮頭之上,最外圍的十幾只灰皮猴子有的踩著廢棄車輛,有的扒著牆頭,有的直接踩著喪屍的腦袋肩膀,紛紛向著裝甲車方向快速縱越奔襲而來,呼朋喚友之聲此起彼伏。
“快撤,咱們闖進猴子窩了,快呼叫基地空中火力支援,炸死這群王八蛋。”鄭世秋一邊咬牙切齒的放狠話,一邊縮脖子扛著攝像機就麻利兒下到了車內。自己知道自己的斤兩,再霸佔著機槍位就是佔著茅坑不拉屎了,
易風嗖一下就竄上了機槍位,他的頭腦意識中,感應到了榮軍醫院方向瞬間燃燒起的一片的小火苗,數量多到瞬間都數不過來。
眼前的場景包括駕駛員在內的各個觀察位都看的清楚,立刻原地掉頭,踩油門跑路。
這時候勢單力孤可不能有什麼牽制敵人、裡應外合做孤勇者的想法,雖說已經向基地彙報並求援,但基地的武裝直升機群趕過來還是有時間差的,而且一旦被圍住了還會令武裝直升機有顧忌施展不開手腳。
而不論是手裡握著機槍的易風、正檢視攝像機影片是否正常上傳的鄭世秋,還是高度緊張的駕駛員,裝甲車裡的巡邏戰士,都沒有留意到醫院19樓一個大窗戶裡,厚重的窗簾被人輕輕扯開。
對方看了幾眼裝甲車離去的車屁股和急促的黑煙,也看到了正如同荒野追捕雲兔的郊狼一樣飛速奔跑的那群灰皮猴子,又把窗簾輕輕拉上。
靠窗的高個子黑袍人向玻璃房內的矮個子黑袍人輕輕點頭,對方看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張床或者說水槽上,伸出手指頭在殘存的液體中沾了一下,然後湊到鼻子邊嗅了嗅,接下來就準備扯下衣領,可能想要用嘴巴嘗一嘗舔一舔。
忽然,房間裡的所有生物耳朵都支稜了一下,甚至各自的小附耳都抖了抖,頭頂高空之上一陣轟鳴呼嘯而過。
兩個黑袍人不約而同都皺了皺眉頭,不是海珠市經常聽到的武裝直升機的轟鳴聲,畢竟巡邏車呼叫支援反應速度也沒那麼快,或許是路過的運輸機。
兩個怪人不為所動,因為眼前的發現顯然比對危險的猜疑更重要,而且他們也是有保全預案的。
但下一刻他們後悔了。
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從高空直刺耳膜,然後腳下的樓板劇烈顫抖,整棟樓如同驚濤駭浪中的孤舟猛烈搖晃,以至於白色房間裡的四個傢伙想要靠近窗戶、破窗而出都無處借力。
在一片驚駭的慘叫中,頭頂的樓板如同塌方的礦井,瞬間鼓起一個包而後破碎,兩個黑袍人可能倉促中都沒看清楚,恐懼如洶湧的潮水已將他們淹沒,四肢百骸都被這極度的驚悚麻痺,心跳、大腦、本能、意識、靈魂如同瞬間被剝奪。
一道刺目的強光如閃電般瞬間穿透眼簾,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19樓的一切都在這瞬間陷入了瘋狂的混沌。
或許在他們意識消散的最後一刻,能聽到或感知到的最後一絲聲音,是再一次尖銳的呼嘯正從天而降,那是屬於死神揮舞著的鐮刀發出的真實的尖銳鳴叫。